“当然了,这可是奎因。”松虞的眉心终于舒展起来,罕见的眉飞色舞,“猜不到了吧?”
但得意不了一会儿,池晏就探身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凶手当然是……”
又答对了。
松虞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其实你根本就看过这些书吧?”
池晏短促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亲爱的,不要忘了,我是专业的。”
专业。
她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明白这个词的深意,接着不禁也笑出了声。
“我知道了。”她拖长了语调,“你当然是专业的……良好市民。”
池晏笑得含蓄又优雅。
但是却不由分说地朝着她覆盖过来,用身体压制住她。
她仰着脖子看他:“这一次你要什么奖励?”
“你说呢?”他反问她。将她的脸掰过来,交换了一个汗津津的吻。
下午三点。
暴晒的日光依然令人眩晕。
她的皮肤白得简直耀眼,像阳光下的新雪,又像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一层细密的金沙。
但总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目眩神迷。
他们到底还是做了白天不该做的事,在摇晃的大海上,在被晒得发烫的甲板上,和这个男人—
—
这可真疯狂。简直也像是一场光天化日的犯罪。
只有一个凶手,和一个被害人。
池晏在她耳边哑声道:“暴风雪山庄。”
“是的,暴风雪山庄。”松虞心领神会地笑,又重重地用牙齿去碾他的下巴。
但是他却不再笑了。
背对着太阳的轮廓,更显得他的目光晦暗。漆黑的瞳孔,像是罕见的日蚀。
“假如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他低低地说。
“但是,记住我,记住我曾经给你的——”
松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仿佛也被这危险的暗光所灼烧。
原来他还记得。
他还对早上船舱里的那段对话耿耿于怀。
洁白的手臂仍然攀着池晏的后背,像是溺水之人。
一滴汗恰好沿着他锋利的下颌落下来,落进她的眼睛里。
这下更加刺痛了。她吃力地眨眼。
池晏俯下身来,捧着她的脸,去吻她颤动的睫毛。
视线彻底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凌乱的光斑。
吻又慢慢地变成一声叹息。
“傻子。”松虞听到自己说。
当然,他和她之间,他一向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但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池晏应该说的台词。
他应该说,陪我一起死。
而不是,好好活下去。
可是这样简短的几个字,却是她所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于是松虞将他更用力地搂在怀里,喃喃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因为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