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见状,装模作样地过来劝架。
作为要被打的当事人明惊玉,一脸淡定,根本不怕挨打,小时候挨的打不少,明盛辉被管家拉住了,鸡毛掸子并没有放明惊玉身上来。
明惊玉原本还想着在这里待一晚上,现在一刻都不想待了,转身往外走,眼角瞥到明珊刚刚跟她炫耀过的婚纱照上,腿轻轻碰了下相框‘哐当’相框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明惊玉一脸无辜,扭头看向面如菜色的明珊,‘啧’了声,“哎呀,掉地上了可怎么办?会不会不吉利呀?”
明珊双目通红地看着那被摔得粉碎的相框,娇柔的声音夹着气愤,“明惊玉,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我照片!”
梁楚也气得不行,又不敢当着明盛辉的面发作,忍了忍,“明珊大惊小怪做什么,想必你姐姐又不是故意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寓意你和季淮平安喜乐,白头偕老。这是姐姐对你的祝福,还不谢谢姐姐的祝福。”
明珊不服气,明惊玉分明是故意的,还要她道谢?
她凭什么不道谢,她脸上写满了委屈,跺跺脚,“爸爸,你看看姐姐,她好过分,摔坏了我跟季淮哥哥的婚纱照。”
明盛辉早被明惊玉气得头昏眼花,况且眼下最重要的是跟黎海谢家联姻,顾不得明珊的婚纱照,只是盯着要出门的明惊玉严声呵斥:“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给我安分的待着!又要上哪去鬼混?”
明惊玉没所谓:“没办法,骨子里有一半不安分的基因传承,天生待不住。”
“你!”明盛辉手指颤抖地指着明惊玉,一句话说不出。
明珊赶忙过来帮明盛辉顺气,“爸爸,别气别气,姐姐有自己的私生活很正常,爸爸您看看我和季淮哥哥拍的婚纱照,就不会生气了。”
明盛辉按捺住脾气,在明珊的带领下来到沙发区,去看她与季淮的结婚照。
明惊玉回眸瞥了眼,一家人还真是其乐融融。
明惊玉迈着小巧的步子,骄傲地开车离开了明家。
*
四九城交易所大楼中心前,双行道上的白杨树笔直伫立在两侧,庄严肃静。
几辆低调却豪华的轿车,从主干道上缓缓驶入,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正小跑着上前。
一辆辆轿车依次停下,训练有素的保镖分列两侧,中间那辆加长车被保镖从外拉开。
车上走下来一位高贵的男人,他一身商务西装外面披着一件深色的风衣。
英俊、清贵,淡雅如雾。
疏离又温雅。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镜框,唇边卷着温笑,然而冷冽有神的目光却是久经沉淀后,在他骨子里刻下最深刻的印痕和威慑力,让人不可僭越。
在此等候的一群人中一位为首的中年男士伸出手来,“倾牧,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远道而来,辛苦了,身体可还吃得消?”
谢倾牧摘下手套,和中年男士握手,“舅舅客气了,应该的。身体方面劳舅舅挂心,都无碍。”
“那就好。”任长陵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小五爷谢壹紧随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纨绔子弟的笑容,对着任长陵点头打招呼。
任长陵与谢壹寒暄了几句,继续谢倾牧交谈,问好,“老夫人可还一切安好?”
谢倾牧的声音谦恭有礼:“劳烦舅舅挂念,奶奶一切无恙。”
任长陵语重心长,“那就好。老爷子知道今天到内陆,一早就吩咐大家收拾起来了。”
谢倾牧清雅的眸里永远染了几丝不达底的淡淡笑意,“又让外公费心了,晚些再向他老请安。”
任长陵笑道,“你甭管这些,你先忙你的事。老爷子这些天听说你要亲自来内陆,甭提多乐呵。”任长陵比了比手,“咱们边走边聊。”
任长陵把目前的难处跟谢倾牧简单提了下,这个合作案是由他牵头的,现下两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他在中间多少有些难做人。
谢家在四九城的生产基地主要重工业为主,开拓军业市场里面包含千丝万缕,稍有不慎会出大问题,比如谢家会不会垄断市场,绝对不允许的。
任长陵将杨书记的顾虑提给了谢倾牧。
谢倾牧清雅的嗓音淡淡道,“杨书记有所顾虑很正常,完全还可以再继续谈。”
任长陵没多说,谢倾牧亲自过来,杨书记再怎么固执,谢倾牧的面子不得不给几分,双方合作已成定局。
前面引路的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谢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敬畏十分。
被一行人簇拥的谢倾牧,丰神俊朗,在一众显得格格不入。
杨书记快步走出大楼,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伸出双手问好,“谢先生、小五爷幸会幸会。”
谢倾牧伸手,“杨书记客气。”
谢壹淡笑道:“杨书记您太客气了,叫我小五就好。”
两方客套一番,一行人进入大会厅。
谢倾牧扭头,“庄秘书。”
庄重会意,立即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杨书记旁边的人。
杨书记看了几眼文件,大致内容一览无遗,技术交底,大笑,“哈哈哈,还是谢先生考虑得周全,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