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她师父做事偶尔不靠谱,这也不是一天两天才有的现象了!能怎么办呢?拆绳结呗。
孟姚开始同打结的红绳作斗争,简直无奈了,这得解到何时啊?
好在白毛怪似乎被她打得奄奄一息了,这时候正蜷缩在地上,趴
伏着,一动不动的,倒是省了她另找符咒定住它。
寇淮瞥了眼那趴伏着不动的白毛怪,不由得微微眯起眼。
倒不是担心这东西没命了,他稍稍观察了一番,以他多年打怪经验来判定,这白毛怪远未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白毛怪狡猾啊,不敌他二人,便诈降!
竟然在暗中储蓄力量,这是要搞一发大的么?
他在内心哂笑着,这回徒弟怕是轻敌了。
但寇淮并未立即指出。
也不能事事都靠他提点着,有些教训,就该让徒弟自己去经历、去体验,才能印象深刻啊。
啧啧——
他可真是个合格的师父啊!忍住了手痒,没去削那耍滑头的白毛怪。
就这样,他饶有趣味,看着孟姚走近白毛怪,看着她蹲下,看着她丝毫未有察觉,看着她拿了解开的红绳,准备去绑缚那只诈降的白毛怪。
陶里正也不知情,见那白毛怪倒地不动,只以为它被制伏了,遂壮着胆子走上前,莫名地就觉得,这白毛怪看着有些面熟。
他有些奇怪,正想问,为何不立即消灭了这东西?!
正在这时——
旁侧偏僻的小巷道里,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竖子给我站住!”
“愿赌服输,休想赖帐!”
“陶二,你跑不掉的,让我抓到看不打断你的腿!”
聚落里几名不良少年郎,追在陶金银的身后,骂骂咧咧地大喊着,当真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地少年人啊!
冲在最前头的,埋着头
拔足狂奔的,赫然就是下午抢了陶黄氏木匣的陶金银,只见他怀里抱着木匣,不断往后看去,并未注意到前方有人。
他喘着粗气,只管往前跑,反正不能被捉到,要不然他就惨了。
陶里正皱起眉头,不是都嘱咐乡民了么,莫要在夜里出来!
他看着这群从里巷里喧闹着冲出的少年郎,不由板着脸斥道:“胡闹!不是让你们安生在家待着么!”
追债的一群不良少年郎,听见聚落里最具威严的陶里正的声音,纷纷停下步子,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很怕这位黑面里正的!
陶金银也跟着愣了下,但他脚步未敢停歇,反而是提着一口气,冲到了陶里正身旁,想着躲在里正阿伯这里,看这群骗子还敢不敢追他!
陶里正走上前,伸手扶住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陶金银气喘吁吁,眼珠子转了转,指着那群被陶里正震慑住,不大敢靠过来的不良少年郎,飞速为自己甩锅:“里正阿伯,他们设赌局骗人,被我揭穿了,就追着我不放,还放话说要打断我的腿,您要为我做主啊!”
那群不良少年郎,听得他倒打一耙,简直气得跳脚,有那不服气的,喊冤道:“里正明鉴,分明是陶二耍诈,欠债不还,这才被我们追的。”
陶里正瞬间头大,他现下没时间处理这些少年们的小争执,反正是一视同仁,谁也不偏袒,只严厉斥着:
“这个时辰
了,为何还在外头晃荡?不知夜里危险么!统统给我回家待着去!”
说来,这群不良少年郎,的确是不知外头危险。
他们在下午时分,寻了处荒废的屋子,设作赌场地,陶里正聚集乡民吩咐事情时,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他们家里人也曾出来寻找过,可没找到人,抱着侥幸心理,不了了之,也就没谁知会他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家。
待到同陶金银闹得不欢而散,追在他屁股后头出来时,已然入夜了。
孟姚也被这群突然冲出来的少年郎给吸引了下。
她侧首望过去时,也就未注意到,那地上趴伏着的白毛怪,竟然悄悄的抬起了头。
变故的发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见白毛怪阴森笑着,从那簸箕大口中,瞬间弹射出一枚胡桃。
陆九曜是师姐的死忠粉,他的视线始终投注在师姐身上,也就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毛怪的怪异之处。
他见状,边跑过去,边大喊提醒:“师姐,快闪开。”
孟姚愣了下:“……”
她听到了低频地嗡嗡声响,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小师弟鲜少这般大惊失色,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凭着感觉,就地往旁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