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六年前宫里生的一件大事吗?”
六年前?
岑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六年前她父亲岑清远才刚刚在京城站稳脚跟,虽然还是个小官,但已经够让人惊喜了。
那年除夕宫宴,岑清远这个小官正正好够上了受邀宫宴官员等级的尾巴,哪怕只是排在大殿门口,这也是一次露脸的机会。
结果就是这次除夕宫宴,却生了刺客行刺皇帝的事故,众大臣正在欣赏着舞女的舞姿,却在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为的那名舞女身上竟然藏着软剑,直奔着皇上面门去了。
幸好皇上身边有武功高强的暗卫,没让这个舞女得逞,只是殿中的一些大臣就遭殃了,其他的舞女拿着匕刷刷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岑清远在大殿门口,一边吹着冷风一边想着要怎么和其他的官僚同事套近乎,结果现前面闹起来了,定睛一看才现有刺客正在杀人!
吓的他是屁滚尿流,幸好殿中的侍卫控制住了局势,把行刺的舞女都捉了起来,唯独为的那个舞女受了伤逃跑了。
为了找出这个刺客,皇上大怒,勒令严查殿中官员,所有人都不许出宫,直到查出刺客踪迹。
岑星记得很清楚,他们一家人都在等着岑清远回来,结果左等右等就是没人回来,老太太怕出了什么事,就偷偷派人去打听了其他官员有没有回来。
却现参加宫宴的官员都被扣到了宫里,老太太只觉得天都塌了,儿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他们一家人也搬到了京城,结果第一次进宫,儿子就回不来了。
四处托人找关系,银子花出了不少,才得到一个模糊的消息,那人只说宫中有大变,像岑清远这种小官,大约是无碍的,前提是没有和刺客扯上关系。
老太太稍稍安心了,他儿子是有野心,不过行刺皇上这种诛九族的大罪他是万万不敢有脑子去做的,于是老太太在家焦急万分,每日烧香拜佛盼着儿子没事。
终于五日后,岑清远一身狼狈的回府了。
他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说宫宴上突然出现了刺客,皇上派人在宫里搜了五天,终于逮到了那个舞女,直接就地诛杀。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后所出的三公主在宫宴那晚嫌闷得慌,就悄悄带着人出去散心,那个舞女逃跑了之后,三公主也不见了踪影。
皇后娘娘都哭晕了,认定是那个舞女刺客挟持了三公主,直到刺客被杀,隔一天宫人在青泱宫的荷花池里现了溺毙的三公主。
三公主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宠爱异常,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皇上又惊又怒,落了宫里不少人,每天都有宫人往乱葬岗扔尸体,只是三公主已经死了。
因为痛失爱女,皇后娘娘就病倒了,直到现在还一直缠绵病榻。
只是这和五公主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六年前有刺客意图刺杀皇帝,不过行刺之人已经抓到了。”
岑星疑惑的问了出来,“那五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宁知屿叹了口气,“因为那次宫宴我也在,只是我并没有在殿中,恰好路过了青泱宫,看到五公主身边带着人匆匆从里面出来,本想进去看个究竟,只是母亲派人来寻我,我就没有进去。”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到岑星心头,她不可思议起来,“难道是……”
宁知屿点点头,“三公主被现的时候,宫中仵作就已经推断她至少在荷花池里待了五天,也就是说,宫宴那天,三公主或许就已经落进了水中。”
而五公主匆匆从青泱宫出来,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行为。
青泱宫偏远,虽然景色不错,只是少有人去,宫里有一片红梅花林,那日他也是漫无目的的走,路过了青泱宫想着去看看梅花也好,就碰见了五公主。
荷花池里养的有锦鲤,为了防止锦鲤在池中冻死,宫人都会把水面上的冰敲碎了,却碰巧那日宫宴,宫人们也只留了一两个人守着青泱宫,大概也没人注意到五公主的身影。
“不会吧?三公主不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吗?怎么会……”
岑星简直无法相信,皇后的女儿就这么冻死在了荷花池里,几日后才被人现,而且还疑似被同父姐妹下毒手。
“宫里的斗争什么时候停过,皇后的女儿又如何,贵妃的女儿又如何。”
见她一副后怕的模样,宁知屿安慰她,“你别怕,这事母亲也知道,宫里的人未必查不到,只是毕竟是宫里的秘闻,我们不好明晃晃的议论。”
那三公主也许是被那刺客掳走丢进了荷花池里,被五公主偷偷看见了,也有可能是三公主去赏梅花不小心掉进去了,五公主并没有去喊人把三公主救出来。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但看五公主的反应,她也不一定无辜。
没看宫里的皇后娘娘虽然一直卧病在床,可权利却牢牢的抓在手里,皇上也并没有因此提拔贵妃为皇后分担宫务。
反而贵妃如今在宫里看似恩宠无限,可实际上她娘家的势力几乎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了。
皇上一直防着外戚专权,可这些年一直逮着贵妃的娘家人折腾,很难不让人猜想皇上是不是调查到了那日的真相,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也无法光明正大的把贵妃一脉打压下去。
“总之,若是再遇上了五公主,她是个狠辣的人,你莫要激怒她,母亲今日不让你说话也是因为这个。”
宁知屿很自责,“怪我没有能力,却要委屈你,你放心,日后不会再有了。”
“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什么?”他的声音放的很低,岑星没听清他后面的那句话。
“没事。”宁知屿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个菜不错,你尝尝。”
岑星知道他的顾虑,伯府的公子如何能跟皇室儿女相比,“你放心,日后我见了她,一定有多远躲多远,她看不见我总不会改找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