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沒話找話:「你哥哥的奏書應該已經送到京都了吧。」
鄔瑾的耳朵豎的不能再豎,乳酪在銀匙中緩慢融化,滴落在冰碗中,就連那冰碗,也不知不覺淌出來一灘涼水。
他現在腹中不止涼,還有些痛。
慢慢吃了一口,他等著莫聆風回答。
莫聆風答的很快:「急腳遞入京,肯定已經送到了。」
「姑父既然是請罪,怎麼既沒有聽說陛下要降罪,也沒有聽說陛下要赦罪?」
「不止是請罪。」莫聆風抬頭看了一眼鄔瑾,扭頭叫門外的胖大海,「大海,冰碗都化啦,快端出去吧。」
胖大海連忙跑了進來,用盤子把冰碗裝走,鄔瑾順勢將冰碗推了出去。
程廷側身讓胖大海擦桌子,忍不住問:「不止請罪,那還有什麼?」
莫聆風對胖大海道:「不要茶,不好喝,今天不是吃黃羊肉嗎,怎麼沒有羊湯呢?」
程廷連忙吩咐大海:「去廚房把晚宴上的羊肉端一瓮來!」
他又看莫聆風:「還有什麼?」
等胖大海走了,莫聆風才回答程廷:「哥哥還會捐出家業,一百萬貫,以茲軍用。」
程廷尖叫起來:「百萬貫?姑父腦子摔壞了?你知道你們家那個宅子,修葺起來要多少銀子嗎?」
他伸手一指莫聆風的金項圈:「沒有家業,光靠俸祿,明天你就得把這個破項圈當了!」
他又補一刀:「以後你想吃乳酪都吃不起,只能來求我,不然就只能吃屁。」
莫聆風回嘴:「你才吃屁。」
「我爹厲害,我家有銀子,用不著吃屁。」
「我哥哥更厲害,我們家裡有好多個百萬貫。」
「你就吹牛吧,姑父窮的連夫人都討不起了。」
「胡說八道。」
兩人立刻脫離了原來的話題,開始漫無目的的鬥嘴。
他們二人一個年紀小,一個心小,聚在一起更是小上加小,年齡都餵了狗。
兩人互不相讓,鬥嘴也斗的不高明,全是亂七八糟的話,鄔瑾聽在耳朵里,急在心裡,忍不住咳嗽一聲。
莫聆風立刻住了嘴,捏起拳頭,用力在程廷肩膀上錘了一下。
程廷毫不猶豫還手,手抬在半空,鄔瑾又咳嗽了一聲。
他只得放下手,腦子裡又冒出來一個疑問:「姑父又是請罪又是送錢,給足了陛下臉面,要打要殺的,總該有個動靜,為何至今沒有消息?」
這時,胖大海端著一瓮羊肉湯進來,一人舀了一碗,羊湯鮮香,羊肉軟嫩,將冰乳酪帶來的涼氣驅散。
程廷捏著筷子:「你倒是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