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婉的反驳显得有些无力。
“不清楚。”
男子故意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装作不解。
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又怎能猜透四姑娘你那深邃如海的心思呢。”
他嘴角微扬,满脸笑意,但这笑容在谢毓婉看来。
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信任。
她俯身在散乱的衣物中,手指轻轻掠过那已经无法再戴的面纱。
面纱上不仅沾满了杂乱的脚印,还被不经意间钩破了几个小洞,显得狼狈不堪。
谢毓婉蹲下身,眉头紧锁,正思索着如何体面地离开此地。
一袭带着体温的男子外袍如同天降甘霖,轻轻罩在了她的头上。
她惊讶地抬头,对上了陆时桉含笑的双眸。
陆时桉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这样出去必定会引起注意,我借你外衣遮面,以免节外生枝。”
谢毓婉抿紧了唇,心中五味杂陈。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装扮确实不宜与他同行。
面纱破损不说,胸前的衣物也因之前的慌乱而略显凌乱。
于是,她没有拒绝,默默地拿起那件散发着淡淡青檀香气的外袍。
从头到脚小心翼翼地裹住了自己。
这香气,清新而不失雅致,显然是特地熏过的。
透露出主人的品位与讲究,让人心生好感。
“出去后,陆大人你自回府,我得去附近的裁缝店。”
谢毓婉心中暗自盘算,自己不可能穿着他的衣服回家,必须先换一身合适的衣物。
陆时桉见她拿着温崇楼的试卷,一副急于摆脱自己的样子,不禁调侃道:“为何每次见我,你都会损坏衣物?嗯,下次我会注意的,一定…好好待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几分认真,让人难以分辨。
“陆——”
谢毓婉被他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气得不轻。
抬头怒视着他,对于他这种容易引人遐想的言辞,他总是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陆时桉笑着,轻轻拉了拉她脸颊旁的衣袍,动作亲昵而又不失分寸。
“陆大人。”
谢毓婉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二人步出存卷院,那些官员仿佛嗅到了什么风向。
又围了上来,满脸堆笑,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大人难得光临,我们备了些酒菜,希望能得到您的赏脸。”
他们的目光不时好奇地扫向被陆时桉,宽大外袍紧紧包裹的谢毓婉,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猜测。
她此刻低垂着头,面容完全隐于陆时桉的外袍之中。
只露出一缕乌黑的发丝,显得既神秘又无助。
陆时桉则像护犊的老鹰,将她搂进怀中,那姿态仿佛是在宣示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权。
“这位小姐…也能一道去。”
有人试探性地提议。
“她就不必了。”
陆时桉摆手拒绝,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色,“她累了,让她回家休息休息。”
谢毓婉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对于他的独断专行,她恨不得踢他一脚以泄愤。
“哦,对,是我们考虑不周,来人,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