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柏青看到已然是半小时后,简单回复三个字:“不是我。”
第二十章拉黑,晾着他
他们迅约成一团,地点约在商柏青家,商柏青家够大,父母忙,家里安静,他们要宋卓说喜欢男生的特征,宋卓说不上来,只说得靠自己意会,总之,对女孩子不感兴,如果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那就是,等他遇到喜欢的人,眼睛会不受控的往那人身上看,会跟着他的喜而喜,会想着在他面前留下最美好的一面,会做一些跟平时相反的举动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商柏青只是听着,甚至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做了一张数学试卷,后来,他遇到孟逐然,想起宋卓的话,他确定他跟宋卓是同类,他也喜欢同性。
他在第一次点名时记住了孟逐然的名字,故意扣下他的作业,等他来找自己,私藏他的情书,上课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在春节的一次聚会上,他向朋友们坦白他的性取向,有人问他怎么确定的,他说受到宋卓的启。
只不过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从施景铄口中说出来变成“宋卓是他的同性启蒙者”,商柏青想,他应该跟孟逐然解释清楚。
跟宋卓经历过生死,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年爷爷们给他们安排“暑假个人技能提升小组”,他们这辈的几个孩子被强制入组,爷爷安排人把他们送到山上,去的第二天晚上他们偷藏着带上去的干粮吃完了,只剩生的米和面,商量后他们分成小组去拾柴火和摘野菜,商柏青跟宋卓一组,宋卓现对面山有野果,跑去对面山摘果子。
宋卓进去没多久,天降暴雨,商柏青是小组组长,负责所有人安全,怕出事,过去寻宋卓,雨越下越大,两山之间的山坳变成汪洋,眼看水越积越深,商柏青带着宋卓往山上跑,他们找到一个可以躲雨的山洞待了一整晚,第二天去看,整个山边塌陷一片,根本没办法回去,手机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系。
商柏青试图淌回对面,他们都不会游泳,宋卓没下水在岸边等,水看着不急,哪知下水根本站不稳,底下全是淤泥,眼看眼商柏青即将被水冲走,宋卓跳下水一手抓着岸边树枝,另一只手使劲去拽商柏青,慌乱中宋卓也滑下水,最后还是商柏青耗尽力气拖着呛水的宋卓爬上岸。
他们在山上等了三天才等来救援,三天可想而知有多难熬,好在夏季山上不缺野果,他们侥幸活了下来。
第四天爷爷带的人过去他们才得已下山,宋卓家人特意感谢商柏青,感谢他果断往山上冲的决定救了宋卓,感谢他拼死将溺水的宋卓拉上岸。
对商柏青来说,换成任何人,他都会一样带着他往山顶跑,到其他人口中变成他跟宋卓共度生死。
商柏青再次看表,零点十分,他打电话给孟逐然,响铃59秒后对方没有接,再次打过去,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景辉开着车,听着孟逐然电话铃声一直响,扭头瞥了眼:“商柏青电话,怎么不接?”
孟逐然懒懒的靠在椅背,“不想接,晾着他。”
等到铃声静下来,孟逐然顺手将商柏青号码拉入黑名单。
“怎么?又吵架了?”
“没啊,就没吵过。”
“没吵你拉黑人电话?也不怕有急事。”
孟逐然闭上眼,“没事,拉黑让他反省,总得让他尝一尝联系不到人时胡思乱想的感受,这会儿他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他可能还在想是不是我手机没电了,等他反应过来我拉黑了他,不用两分钟,他会打到你这里……”
话没说完,景辉电话响起,“还真是,接吗?”
“接。”
接通,商柏青醇厚的声音环绕在车厢内:“景先生,打扰了,逐然在你身边吗?”
景辉看向孟逐然,孟逐然点头,景辉才说:“在呢,他睡着了。”
“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全。”
“他很安全。”
“多谢。”
挂断电话,景辉嘀咕:“这叫什么事儿,俩加起来五十多岁了,玩起拉黑这套。”
孟逐然听着笑出声,“确实,挺无聊的,但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今天这么巧,刚好碰到商柏青。”
“他跟他朋友吃饭。”
景辉说:“他有个朋友好像姓郭,我见过,你有几次来我这里玩,他来接你,他朋友也在车上。”
“郭高朗,高成公司老板的儿子,商柏青参加的聚会基本都是他组局。”
“这个郭高朗,看起来挺圆滑,照你这么说商柏青跟他们经常玩到一块,应该不是那么无才对。”
“不,商柏青人在参加聚会,灵魂未必在,很多时候他人坐在那里,他们喝酒,商柏青可能在想他的品研。”
比起聚会,商柏青更愿意研究双缝干涉实验。
“那他为什么还要参加?”
“为了让他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刚认识那段时间,商柏青会推掉郭高朗的邀约,认为那是无效社交。
商父商母私下找到孟逐然,希望孟逐然鼓励他社交,担心商柏青因缺乏社交会失去与人沟通的能力,商家父母时常反思他们对商柏青的教育方式,把他教的不懂人情世故,游离在人群之外,商母一度怀疑他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