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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卷二(第2页)

时间过得好快,又到中午饭了,今天是萝卜汤,整个的工地上空都弥漫着萝卜味。收起饭盒后,继续数数,时不时从口中喷出一股萝卜味儿,“呃”又一股萝卜气,就连潘老师也连“呃”几声,他自己也笑了!

四天的劳动很快就结束了,学生们为苗圃数了几百万棵的树苗,为国家的林业做出了贡献。

又是一个礼拜日,人们都忙着糊窗缝了,孩子们也去街里买来了窗纸,杨迈用苞米面搅好了浆糊,把炕桌横过来,把折好的纸裁成一条条,杨策刷浆糊,杨威拿到窗外递给姐姐,杨迈站在窗台上一条条地贴上去,再用干毛巾按按,三个人干得很默契,糊完南窗糊北窗,忙了一中午总算完工。

晚上的小碴粥做好后,杨迈打开咸菜缸,一股臭味冲进鼻孔,她用手一捞,玉根头全软烂了,几个人围过来,杨迈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一点没咸味,忘放盐了!”几个人全笑了,“太臭啦!怪不得我总闻着有臭味,原来是咸菜缸里的味呀!”杨策说,“那完了,咱吃什么咸菜呢,就得腌咸萝卜了!”

崔大娘听见孩子们笑,也过来看,“那得赶紧扔出去,舀出来倒地里,刷好缸重腌吧!”几个人连舀再抬,又刷缸,里外忙活一阵,水又没了,赶紧趁天亮又去挑水。杨迈让弟妹先抬回一桶,自己再挑一担,来回两次家里的二缸就满了,不洗衣服能用三天。爸爸下班回来了,又去井沿挑了一担留着先用。

晚饭时炒了一碗咸盐豆,萝卜块蘸酱,全家人围坐一圈,点上小油灯吃饭。崔大娘和哑巴过来闲唠,孔嬸抱着小婴儿,还有菊花也过来凑热闹,他们两家早就吃过饭了。三家人地上站着,炕上坐的,围着小油灯连说带笑,说吃的说喝的,最主要的是谈到了咸菜,崔大娘说:“咸萝卜可没玉根头咸菜好吃,玉根头炒肉丝,那是最香了。”孔嬸说:“用酱腌咸菜更好吃,酱黄瓜,酱茄蛋,那味儿可好了!可下饭嘞!”

“那咱们也腌点酱萝卜呗。”杨策说。“行,腌几个尝尝。”爸爸点头。

“看你们吃饭就是香,一大盆粥快光了。”崔大娘笑说,“咱们吃什么都香,一天就是忙活的。”杨松朋最后一个放下了饭碗说。杨迈把饭桌收拾下去,马上又和上了几瓢苞米面,把剩粥也掺了进去,这是为明早贴饼子的面,盖好后放在炕头脚下待。

夜深了,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自从秋收后,队里开始分口粮。带棒的苞米堆到屋里炕上地下哪都是,每天吃完晚饭全家就搓一阵苞米,几天下来,包米粒便收进了袋子中。几百斤地瓜都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囤子中。本来不大的屋地显得满满当当,孩子们不在乎这些,他们高兴得很,因为有粮食吃了,至少还有地瓜可以顶饱,再也不喝那些稀稀的糊涂了,生活有了好转。

杨威和姐姐最爱唱歌,没事就想唱几曲。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的祖国”“白毛女”“克拉玛依之歌”,杨策偶尔随几句,每天睡觉前他们都趴在炕上,三个小脑瓜凑一块儿就着小油灯学习一会儿,杨迈总做代数题,杨威看小人书,杨策有时从同学那拿来一套《水浒》十本,借看一周,然后把自家的《十万个为什么?》等借给他们也看一周。有时几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看书呢,“啪!”一声门响了,几人吓了一跳,原来是哑巴在捣蛋。他晚上总从门缝就着灯光往里看,手拍门,嘴里嗷嗷直叫,孩子们都习惯了这个声音,可最讨厌的是他有时把一瓢水倒进门缝里,把地弄得很滑,他们都不理睬他,任凭他闹,他玩够了也就没声了。

冬天到了,已飘了几次小雪,山地间泛白了。一晃就到了年末。生产队头一年种稻子,收成挺好。按人头分,每人2o斤稻粒,队里唯一的一个碾子,每天都排号推,过了一段时间就没人用了。

又是一个周日,杨松朋带着孩子们,扛着袋子,来到碾子边推大米,他们先把碾盘上的残雪灰土扫净,再倒上稻粒,天虽冷,但没有风,阳光和煦,显得还有些暖呼呼的。

三个孩子一起上阵,争着抢着推,爸爸拿着小苕帚往里扫,看他们迈不动步了,便接过来继续推,石碾子太沉了,一个孩子是推不动的,几个人抢着用小苕帚往碾盘里扫,他们觉得比推磨沉多了,杨迈杨策腰间扎个麻绳,这样好像力气会大些,碾了几圈后,稻皮已开始剥落,露出了淡黄的米粒,又是几圈后,开始用簸箕簸,簸出了第一遍的米粒,装进袋里,然后再碾第二遍,这样反复几次,稻皮几乎全部剥净,全家忙活了半天,都累出了汗,总算把大米碾出来了。

“赶紧把江大娘的米还了。”爸爸说,杨迈去和崔大娘借秤,几个孩子端着簸箕,拎着秤来到了江大娘家,把簸箕往大炕上一放。

“江大娘,还你米来啦!我们刚碾完,你看这米行不?”杨迈说着瞅了一眼江大娘,她正站在大炕上糊墙纸,头上裹个白毛巾,看着几个孩子进来,她走了过来坐下,用手扒拉几下米粒,“不行,你这米粒还有带壳的呢,得挑挑,不挑净难吃,卡嗓子。”

“那就挑挑吧。”杨迈说着和弟妹在簸箕里扒来扒去,几只小手把带壳的粒全捡了出来,足有半把。

“这回行了吧,江大娘?”杨迈说。江大娘回过身又坐在簸箕边上,用手来回扒拉,“嗯,这回行了,没有壳了,吃时不会卡嗓子啦,不挑净,不能吃。”

“那我给你称称吧,是二斤,对不?我拿来了借条。”杨迈从兜里掏出借条,并念了一遍:“借江大娘家大米2斤,秋后还。7月9日。”

江大娘听完笑了,接过字条说:“我不认识字,是二斤没错。

杨迈把秤盘戳进米中,杨策又往里捧了两捧,秤砣一挪星,“哎呀!四斤多了,得拿去些。”

杨迈看了一眼二斤星,挪准了绳,“还是高,还得去点。”杨策抓下几把。

“哎呀!又低了,再添两把。”

二斤总算称好了,秤杆高高的,杨迈拎着让江大娘看准对不对,江大娘看了一会儿,眼睛离开秤星“对,没错,这秤我熟悉,放这里吧!”说着,从炕里拽过来一个大葫芦头,她拿起秤盘一抖,大米粒全进去啦!

“谢谢江大娘了,高骂斯咪哒!”

孩子们一溜烟回来了,爸爸说:“晚上咱们做一顿大米粥吃吧,尝尝鲜。”几个人又掏灰又抱柴刷锅下米,一会儿功夫米香味出来了。爸爸挑满了水缸,又去房后的柴垛收拾收拾,吃饭时爸爸问:“平时做晚饭,你们烧没烧我割的蒿子杆?”

“没烧,不太干,净烧枝柴了。”杨松朋道:“我今天一查数,少了一半呀?我每天下班时,都割两捆扛回来,至少有七八十捆,我一查才三十多捆,肯定是丢了。”孩子们这才恍然大悟。

“我有时放学回来,他家正烧火呢,烟可大了,地上放的就是蒿子杆一捆,没寻思是咱家的。”杨威说,全家人低声嘀咕着,“怪不得柴禾垛下得快!”爸爸说了一句。吃完饭,全家摸着黑把剩下的几十捆都码到柴垛顶上,用绳勒好,留来年夏天烧。

自从上冻后,奇宁二中在校后的稻田地修一个滑冰场,每到体育课老师带领各班去学习滑冰。

同学们都穿好冰鞋后,学着站起来,然后手拉手二人一组或三人一组,按着老师的指导,在冰面上一点点滑动,刚开始时不停地滑倒,有的同学特别害怕,站着时必须扶着别人,否则就要倒下去。

老师一个个指导,一堂课下来,还是不能滑一步。第二节体育课继续学习,多少能懂些要领,胆大的同学有的已经能站立行走,并且滑了起来,男生比女生学得快。连续几节课有不少同学能滑了起来,多数还是原地打转转,杨迈也是刚刚能迈步,心急但腿胆怯。冬天的体育课,一个是跑步,一个是滑冰,当然滑冰是最好玩的啦!

天越来越冷了,几场大雪之后,满目皆白,所有的路都变成了冰雪道,放学回家的孩子们都一路小跑着。杨策自从上了中学,就不穿靰鞡了,买了黑色的棉胶鞋,杨威也穿同样的鞋,但她穿鞋特爱坐跟,穿一段时间后,跟就矮了软了,袜子也磨漏了,总是露出冻得红红的脚跟,一踢毽有时就把鞋踢了出去,淘气的男生顺势把鞋踢出老远,几个人踢来踢去当球玩儿,上课铃声响了,杨威光着一只脚跑去捡鞋,再拎进教室。

孩子们每天都习惯了,谁放学早谁做饭,晚饭永远是苞米碴粥或高粱米粥,十瓢水两碗米,一小块水碱。

周五这天下午,老师们政治学习,提前两节课放学。走到村前,路过江大娘家时,大家都看见了一只大猫头鹰,用绳拴住了腿,它尖利的双爪牢牢地握在一根栅栏杆上,孩子们围住它看了一会儿,它那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带钩的嘴像一把小弯刀,又尖又硬。“它会眨眼不?”杨策问。小年说:“我看它不会眨眼,哎!你也太屁了,这回让人给抓到了,弄不好得吃你的肉。”

“她家要娶媳妇了,这两天人可多啦!”江大娘的二儿子正春在收拾院子,他走过来对几个孩子说:“别让它啄了眼睛,它翅膀被猎枪打伤了才抓回来的。”

“你喂它什么?”杨策问。

“喂它耗子就行。”

“那杀吃肉得了呗!”小年说。

“不行,它专吃耗子,有用,等伤好了得放走,不能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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