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太阳花!”
“最大的那朵是什么呀?”
时妄轻轻放下那个小男孩,回答孩子们:“是月生花。”
昼眠的心脏重重一陷。
时妄垂眸看着她,而漫天的烟火倒映在她琉璃般的眼眸里,像一场天焰,不断流连。
时妄和她站在漫天烟火下,连他的身影都被烟火侵染,高大的身影立在烟火下格外让人动心。
他长长的眼尾都像是眼底缠绵拖出来的余韵:“之前就想带你和孩子们一起看这场烟花,这场烟花没有两百万,没有一百万,很便宜,就是普通烟花的价格。”
他像是在讨好,也像是澄清他没有那么浪费。
可他下一句却放下那些误解,温声道:“烟花,可不可以不和别人看,只和我看?”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看见时妄,那些已经淡忘的希冀和青春里的遗憾,全都纷至沓来。
好像恍然间会觉得这比敲钟更刻意。
会忍不住想,曾经迫切渴求的,现在就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她的动作很轻,像捧起一颗昂贵的明珠,带着回忆。
很平静,可她的眼神却像是想起了什么。
微凉的指尖轻轻托住他的下颌,大拇指指腹摩挲过面颊。
她从来没有这样抚摸过她年少时喜欢的人。
然而在他露出年少时热血灿烂的一面时,记忆重叠,珍视的那个人仿佛回来了。
时妄看着她,双目相接时暧昧浓稠。
然而昼眠却轻声道:“你脸上有灰。”
时妄只是眼底带笑地看着她,却不懂她那句有灰,是在说他满面尘霜,已经不是她惦念的人。
她面上平静地收回手,孩子们拿着时妄买的新玩具在院子里打闹。
然而在她就要错开眸子时,一个球直接砸向时妄的右耳。
时妄都下意识歪了一下身体。
昼眠却心下一惊:“你怎么样?”
时妄坐下来,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急切道:“还好吗?”
时妄其实没什么事,毕竟孩子的力气有限。
但昼眠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他听不见,立刻道:“我们去医院,你的头别动,小心二次损伤。”
时妄看着她,忍不住想记住她为他着急的样子。
昼眠用力想扶起他,时妄却忽然抱住她。
微凉的夜风一瞬间隔绝在外。
然而那只是一瞬,在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时候,时妄就已经松开她,轻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昼眠竟不知如何回应他,而他坐在台阶上,像条听话的大狗,高兴得眼底带笑地看着她,让她感觉贱兮兮的。
昼眠蹙眉:“没事?”
时妄的声音低哑却有暧昧的:“有没有事,我当然清楚,球只是撞了一下我的颧骨,看起来像撞到耳朵。”
昼眠忽然一脚踹他膝盖。
时妄人高马大底盘稳,没被踹动。
她清冷的嗓音响起:“没事你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