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原本闭目养神,忽而似有所感地睁开眼,问:“南慕呢?”
charles一愣,仿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很快作答:“保镖半小时前传来通讯,说南先生在房间里听歌,声音开得很大,应该心情不错。”
金司眉间一跳,吩咐司机:“开回去。”
“刺啦——”车轮重重摩擦路面。
司机和charles面面相觑,“这……”
charles眼一闭心一横,“理事长,已经快到了,合伙人那边……您现在回去一定赶不上约定时间,而且见完合伙人还有理查德的事。要不我这就让守在酒店的保镖开门看看?”
金司从窗外的景色收回视线,并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
司机只好掉头,车辆朝着反方向扬长而去。
南慕飞速地在烂尾楼里转了一圈,别说理查德的踪迹了,这里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他的手上碰了点灰,于是临走前找了个洗手间。
“嗯?”
南慕有些讶异,原本他不太抱希望,没想到水龙头竟然有水。这里还有人交水费……
转念一想,前几天那伙挟持理查德的人来过,水电还能用也正常。
南慕细细地搓洗干净指节,神态专注,仿佛洗手是一件非常精细庄重的工作。
吱呀——
洗手间门翕动,竟是又进来一个人。
对方也是明显一怔。但紧接着就神态自若地上起了厕所。
南慕背对着他,自然地抽取纸巾擦拭手指。
窸窸窣窣几下,应该是那男人拉好了裤链,南慕听到了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兄弟,眼生啊,以前没见过你。”
南慕转过身,眼神恰到好处的无辜,“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表哥叫我来的。”
男人问:“你表哥是谁?”
南慕随口报了个中二的外号。
男人若有所思,像是信了,退后几步也不再步步紧逼。
电话铃声就在此时响起。
南慕打开光屏一看,是任茵水。他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快速翻动的声音,任茵水甚至等不及他开口,连珠炮般迫切地说:“南木,你听我说!我刚刚查到,跟理查德同行的其中一个人是记录在案的通缉犯!照片我发给你了。”
叮咚。
大图加载完毕,照片上的人吊梢眼,高鼻梁,脸颊正中有一块烫伤疤。——这张脸逐渐和南慕眼前的男人重合。
“……”
“……”
危险一触即发。
男人突然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唰地从后腰抽出一柄匕首。
车在希贺酒店大门口停下,车门嘭地打开又关上,金司大步流星地往里走,charles急步跟随左右。
4001号房。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还有床头手铐上的零星血迹,众下属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去看金司的脸色。
保镖齐刷刷弯着腰,深深地低着头。“是属下的失误,求理事长责罚。”
金司面容冷峻,在一片难言的沉默中愈发如同冰霜。半晌,他忽然轻笑了声。
保镖悚然,把头埋得更低了。
“自己去找charles领罚,没有下次了。”金司淡淡道,随即接过了酒店管理员递来的监控录像。
“是!”
——“铛!”
刀尖重重突刺,墙上的瓷砖应声碎裂。
又是一刀剁过来,南慕抬手格挡住男人的胳膊,动作迅疾利落地反抄,“咔嚓”瞬间将男人的小臂脱了臼。
当啷,匕首掉落地上。南慕鞋尖一挑,匕首弹起,牢牢落入手中,刀背贴着他瓷白而线条流畅的小臂,刀刃反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