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护卫一眼一眼地看杨盏。杨盏说,“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
有个护卫陪着小心地说,“官长,你的美髯……”
杨盏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什么?”
那个护卫,模仿他捋胡须的动作,说,“美髯,你的美髯……”
杨盏捋了一下下巴的胡须,说,“我的美……”
关羽,或者河东男人的胡须是三绺,两腮垂下两绺,下巴下边一绺,总共三绺。可是杨盏这时捋下来怎么是两绺?少了中间下巴那一绺,杨盏“哇呀呀”大叫,“我那绺胡须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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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太奇:一双手捧着一绺胡须。
艾申问,“这是什么?”
侯立说,“杨盏那厮的一绺胡须。”
艾申大惊地问,“你把他杀了!”
“没有,”侯立说,“我只割下他的一绺胡须。”
“割……”艾申说,“你没割下他的头,他就老实的让你割下他的胡须?”
侯立说,“我本来是去割他的头的,可是他一仰脸,把他的这绺胡须甩了上来,我的柳叶刀就把这绺胡须割了下来。”
艾申哭笑不得的样子说,“你割下他的这绺胡须有何用?还拿了回来,快快扔了。”
侯立说,“夫人你临走的时候向咱领保证过,要把杨盏的一绺胡须拿回去报功的。”
艾申愈加哭笑不得,她说,“我那是嫌杨盏的头太重,割下他的头之后,只割下他的一绺胡须,视他的头已被我割下——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艾由这时已笑得前仰后合,拍手打掌的,半天,她才说,“拿回去拿回去,让你的额依根·哈哈(妻子对丈夫的称呼)看看你的手段!”
艾申抢白她说,“他不是你的额依根·哈哈?”
“不是。”艾由坚定地说,“我从来没认成他是我的额依根·哈哈!”
“你,你们怎么了?”艾申问。
艾由说,“你去问你的额依根·哈哈!为什么天下的女子都要认成他是额依根·哈哈?他不向我道歉,我就不认成他!”
艾申刚要说什么,吉利图浪用手一指平刚城那边说,“你看,他们的吊桥在往下放,能不能出来追咱们?”
艾申看去,只见吊桥已经放下了大半,可以看到门洞里黑压压的人马,显然要奔赴出来和人厮杀的样子。艾申对侯立说,“你还不快快上来,人家向你讨要胡须来了!”
侯立一纵身上得马来,艾申就调转马头,向北跑去。
艾由向吊桥那边看看,缓缓地拨转马头,也跟着艾申的马跑去,吉利图浪紧随着她的后边策马扬鞭,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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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的声音。是轲比能?不是他又是谁呢?
轲比能说,“把这绺胡须挂在杨盏那厮的大刀上,这回可有点儿‘像’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了!”
大帐里的人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轲比能说,“算你们完成了任务。可是,追了半途,他们怎地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