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从星城运来的烟火,你好朋友的家乡。”
霍述慢条斯理说,“听说出自某位烟花大师之手,都是在国际上得过奖的新作。”
烟火洒金流银,应接不暇。
林知言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揉搓着胳膊笑说:“谁教你这些肉麻的套路?是骆一鸣,还是季医生?”
吐槽归吐槽,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始终不曾落下,眼底碎光浮现,灿若银河。
霍述存心逗她,故意挑起眉梢:“你说什么?听不清。”
烟火的聒噪炸响中,他淡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勾着浅笑,十足的落拓不羁。
林知言眼眸一弯,才不入他的套:“我说!来拍个照留恋!”
说着,她还真掏出手机,人像做前景,烟花做背景,努力将自己和霍述框入镜头。
霍述太高了,镜头只扫到了他的下半张脸。林知言举着手机,反手按住他的后脖子往下一压,示意他低点头。
霍述“嘶”地一声笑,很配合地抬臂揽住她的肩,弯腰矮了矮身形,与她额角相抵。
两人复合以来的第一张合影,在烟火绚烂时定格。
林知言生理期未过,夜间两人躺在小卧室那张床上,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着接吻摩挲,就已胜却一切。
翌日清晨,林知言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弄醒。
她被弄得发痒,翻身睁眼一瞧,只见霍述倚靠在床头,拿一封红包挠她的脸,含笑说:“新年快乐,幺幺。”
林知言戴上耳蜗外机,在被褥中抻了抻懒腰,含混不清地笑:“早啊,新年快乐!今年轮到、你给我红包了。”
霍述敛目,低沉说:“这个红包,我欠了你三年。”
林知言知道他又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便笑着伸手接过红包,靠在他怀中摸了摸。
里头装着薄且硬的一小张,惊得她连瞌睡都忘了:“银行卡?”
“收下吧,幺幺。除了这颗心和满身铜臭,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
霍述惟恐她反悔似的,握住她的手不许她松开,“金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只有赚给你花,它才有意义。”
上次霍述给她卡还是三年前,随手递出,远不及现在这般郑重。
那会儿林知言用他的卡捐了三百来万,然后物归原主,跑得干脆。
她想,霍述大概对送卡有阴影了,尽管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正常。
林知言抿唇一笑,两手捏着红包迎光瞅了瞅,语气柔软:“那谢谢啦,恭喜发财。”
她清楚地感觉到,霍述松了口气。
林知言将红包塞到枕头下,懒洋洋带着困倦说:“我可没准备新年礼物。”
霍述低头一吻:“你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礼物。”
“少来。”
霍述的情话,林知言是领教过的,忙在他得寸进尺前岔开话茬,“你家这么有钱,为什么给你妈妈的生活费这么少?上次她和我说,老爷子一个月才给她二十万。”
虽然二十万能抵得寻常人家整年的收入,但对于他们那样的大家族来说,属实不算阔绰。
霍述听得低笑不已,连肩膀都在一颤一颤。
“白女士大概没和你说单位吧,她说的二十万,是指二十万美金。”
“夺少?”
林知言倏地坐直身子。
霍述又笑了起来,给她解释:这还只是单单她一人的生活费,不包括两个孩子的抚养费——当然,他现在快成家了,抚养费早不算在里头,而是会定期孝敬她赡养费。
这还不包括每年赠送的珠宝首饰、房产豪车、各大俱乐部的开支。
他说他们这样的豪门,有严格的等级规矩,在确定名分之前,那些女人的待遇自然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一般的富二代养女人,一月能给她十来万人民币的生活费,已经是顶天,其他最多再送点诸如首饰包包、环球旅游这样的隐形“福利”。
听得林知言大为咋舌。
她半开玩笑似的,朝霍述投去怀疑的目光,惹得他抬手去捏她的耳朵。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他们。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人,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他煞有介事,凑过来低声耳语,“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用链子锁住我。”
林知言恍然:“还可以这样?也不是不行哈。”
霍述反倒笑了起来,睨了眼她的实木床板,“只可惜,你这床没有锁手铐的地方。不如回我那儿去,客房有张铁艺的大床,栏杆多,正合适……”
说着说着,他自己倒兴奋了起来,眸底晕开绮丽的暗色。
气得林知言去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