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乃是他的寿日,这老头子也实在不给面子
吩咐人去找张县尉过来,方青垣便在一旁沉色不语,杨志远也心中甚是纳闷,明明这老先生是来寻方县令告状的,怎么现在扯了他的身上没完
引经据典、据理力争,这哪里是给县令过寿的
这分明是来找茬的。
杨志远有些退缩,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方青垣的面色不虞,可齐陵鸿不肯罢休,追着他问道“杨进士,不知您对此言何解还望有以教老夫”
杨志远淡笑不语,半晌才道“县令大人不知可否有解”他有意把事情推掉。
“怎么难道杨进士理屈词穷了”齐陵鸿趾高气扬,只差再来一句“进士不如举”的说辞了。
杨志远笑道
“若齐老先生这般认为,那就如此罢了,今日乃县令大人的寿日,待过今日,咱们寻一恰当时机,晚生再向您讨教。”
杨志远找台阶,齐陵鸿却不肯罢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好了”
方青垣轻咳两声,“老先生一辈子惜书、读书、钻研书,只要有书可读便足不出户,成果大赞,乃是我等文人楷模,更值得小辈学习啊”话语阴阳怪气,已经明显表示了今日场合不是谈古论今之时
可齐陵鸿才不管这些事,依旧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如今老夫偶得见杨主簿这位多年不出一位的进士,自当要好生讨教一番,还望县令大人见谅,谅老夫的无礼,谅杨主簿的张扬”
“你”
方县令皱了眉,这已经是连他都骂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正堂之内的其他人根本不敢插话,吴县丞自当喜笑颜开的看热闹,能看杨志远吃瘪,这可谓最大的乐子了,其他人虽不涉及到勾心斗角的权益之争,但也都看得明白齐陵鸿为何与杨志远不依不饶。
谁不乐意看笑话闲着也是闲着
众人僵持的这会儿工夫,张县尉到了
虽然前去请他的人没明说县令这样急迫的召他前来所为何事,但张县尉很了解他自己的价值,那就是耍浑
但凡是方县令寻他,都少不了这两个字的作用,于是张县尉还未进正堂,大嗓门子就已经嚷嚷开了,“给县令大人祝寿了啊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活的比我岁数大,一直都要比我老”
这一声糙言逗笑了许多人,方青垣虽然听入耳中不是滋味儿,可好歹比跟齐陵鸿这老头争执个没完要舒坦的多。
“你啊,什么词到你嘴里都念不出好来,今日本县的整寿,你也要说这样的糙话来恶心我,稍后可要罚酒”方青垣笑斥,张县尉哪有在意
“随意的罚,我可听说了,这次寿宴县令大人可是搬出了藏有十年的好酒,你不多罚几杯我都不乐意”张县尉说罢,便看向了吴县丞,“哟,怎么在这儿不说话我都差点儿没瞧见你。”
吴县丞翻了白眼不吭声,杨志远站起身与张县尉拱手道好,“早就在等着张兄,这时才来,可是县衙内还有什么未料理好的事”
“其实早就来了,忽然多几个小毛贼,刚又去处理了一趟。”张县尉见吴县丞和杨志远之间没有座位,不由得直接举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于二人中间,目光一一扫过正堂内的众人,“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一来,这磕唠散了不成”
“哪有哪有,刚刚是齐老先生在为我等讲礼孝之解。”方青垣解释半句,随后也不容齐陵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至张县尉的身上,“你家小儿子呢怎么没瞧见他”
“来了啊”张县尉立即吩咐人去找,“臭小子一来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好像来了自个儿家一样。”
“人小鬼大,本县很喜欢他。”方青垣抬举一句,让张县尉咧嘴大笑。
“听说张县尉的次子拜了杨主簿为师,不妨带来让老夫瞧一瞧都学到了什么莫嫌老夫说话直白,之前可听说张县尉的次子连数银子都不会,却不知一月有余,杨主簿都教了什么”
齐陵鸿半晌没开口,忽然冒出这样一句,不仅让杨志远觉得他倚老卖老,连张县尉也皱了眉。
方青垣有些落不下面子,吴县丞在一旁忽然吩咐人道
“去请张县尉家的二公子,还有杨主簿家的小姐,听说一直是那位小姐在教课,让我也见识见识,这到底是何样出众的女子,能担此重任,代父为师了”
杨志远心惊之后便是气从心中来,旁日如何打压挤兑他都无妨,但若想拿他的女儿出丑,他绝对不会再退让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