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打了那个电话。
罗宁平常会负责协助一些陈成钢作品的对外经营业务,比如搬搬艺术品,存存仓库等等,之前成高远掌握工作室财权的时候,常把罗宁当成苦力使用,现在成高远不在了,对外联络目录、各种证件、钥匙什么的便放在罗宁手中。
一个小时后。
肖讷倒见到了这位郭姓收藏家。
“郭槐先生,您好。”罗宁向其介绍肖讷,“这是肖讷。”
“久仰久仰。”郭槐跟肖讷握手,“刚刚结束的双年展上,肖讷可是明星,我想和你攀谈几句,也没得到机会。”
“啊,是么,我不记得。”肖讷说。
“肖讷那时是太忙了。”罗宁忙找补,“另外肖讷是真的不善长社交。”
郭槐流露出“这些艺术家啊”的宽忍微笑。
交谈。
磋商。
洽谈价格。
一切都是赤裸裸的数字,但肖讷一口咬定的100万,确实是郭槐无法承受的价格,他不是没这笔钱,而是他认为肖讷不值这个价。
“MOMA虽然愿意出17万美元,但这毕竟只是个意向收购价格,最终也未能成交,一位新锐青年艺术家的中大型作品,35万已经是天价,我是欣赏肖讷的技艺与创新,才愿意……”
肖讷实在烦了,便说:“三件一起,100万。”
“什么三件一起?”郭槐意外。
“清美展区的三件作品,实际上是一组作品,秉承同一风格,都是由我直接或间接雕刻出来的,如果一件35万,三件100万,最后价格,不要算了!”
“肖讷!”罗宁叫了一声。
();() 闭嘴!肖讷以严厉表情制止罗宁说话。
“哦?”郭槐显露出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来。
与某位艺术家的作品相比,背后带有奇闻秩事的作品价格就更高,因为传奇性嘛。
……
拍板。
成交。
双年展现在正在撤展。
所有作品都会由艺术家自行保管并运至威尼斯,参加4月初威尼斯国际大展。
罗宁当天晚上就拿着证明,将三座雕像一同运出BJ展览馆,运的时候,心情忐忑,因为这行为三分之一是偷。
肖讷的作品、李不的作品,陈成钢工作室都有处置权,因为就是工作室送来的,但杜维克那件作品可不是。
当然,随着杜维克死亡,以及抄袭事实的落定,这件作品现在也没人管,像是废物一样摆在这,陆帆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所以罗宁竟是真的将其运出来了。
直接送到郭槐在BJ的大宅。
郭槐深爱现代艺术,对着这三件作品琢磨半宿,终是确认,不论其后升值空间,单论三件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技艺水平,也是足够传世的。
便发了条朋友圈:“偶得巴洛克雕刻瑰宝,夜未眠,甚欣慰。”
陈成钢刷到这条朋友圈,人在家中床上躺,猛得跳了起来,放大照片仔细看了得有五分钟,脑中嗡一声,气得手抖。
马上打电话给罗宁。
陈成钢知道,只有罗宁才拿着证件,能把作品在双年展上运进运出。
“你知道那是4月威尼斯大展的参展作品么!肖讷说卖你就卖了!到时候他和李不拿什么参展!”
“他不但卖自己的,还卖李不的?卖杜维克的?那是他的么?这是偷!”
“卖了100万,钱去哪了?!什么,你一笔一笔转给他的,你把钱给他了?你不知道他有赌博的嗜好么!”
“罗宁!你不能再这么纵容肖讷了!”
……
陈成钢打电话给郭槐,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郭槐买了陈成钢不少作品。
“我花一百万把那三件作品收购回来。”
“哈哈,后悔了?不行。”郭槐笑的得意,“我研究半宿,发现肖讷这孩子的巴洛克风格太特别了,我相信他早晚会出名,到时候100万都买不到一件小型作品,更别提三件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