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庭哪里想到这老剑仙能口出如此言语,一时没反应过来:“前辈,您老刚刚说甚?”
“无事,练剑吧。”
徐玄参见袁北庭没听清,也懒得再说,这些事本就是当个调侃之意,既然过了也就罢了。
袁北庭应了一声,不再多想,手中的桃花柳应声出鞘,气势十足,说道:“前辈,怎么练?”
“用剑,将你身前这巨石刺穿。”
“这样简单?”
袁北庭不解,他原以为徐玄参要教他凌沧决明,至少也是一剑斩山河那种气势,怎得就刺巨石这般小把戏?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但对于徐玄参的话也还是照做了,运气于身,手中的桃花柳一剑刺出,那巨石轰然炸碎。
徐玄参见状,则大骂道:“你个不长脑子的,老夫要是你用真气,会给你找个如此简单的死物?倒不如与那小道士打一架来得痛快。”
袁北庭被徐玄参骂得没边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徐玄参又找了块儿石头,说道:“不许用真气,刺穿它。”
袁北庭应声,一剑刺去,桃花柳的剑尖约莫没过半寸许便戛然而止。
徐玄参见状则是直接捂脸,无奈道:“也不知道你这傻小子跟千百忍那混账学些个什么东西。”
袁北庭看着身前的巨石,既不好意思又一脸无奈。
学什么?千老头可是什么都没教啊!
此时,谢玄同睡眼朦胧的走出了营帐,与平日里束冠扎髻的形象不同,他一头散披在身后,之前那巨石炸碎的瞬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便想着出来看看生了何事。
出来后,他看向袁北庭二人,却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便朝着那处走去。
“你们这是在做甚?”
袁北庭听后转过身来,不禁一愣,只见一张绝美如女子的脸迎入眼帘,加上那一头及腰长,远看倒真像是个可人的美人儿。
乖乖,若是将谢玄同卖到万花楼,这北境多少世家子弟不得疯了去!
“喂,问你呢。”谢玄同见袁北庭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一丝脸红,随即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袁北庭这才回过神来,将徐玄参教他练剑一事说了一遍。
谢玄同听后,将袁北庭手中的桃花柳拿了过来,一手紧着衣裳,一手拿着剑,径直走向了一块巨石,一剑刺出,石穿剑露。
“这样?”谢玄同一脸淡然地回头看向袁北庭,问道。
袁北庭则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一旁的徐玄参开口道:“你这一剑不错,比这傻小子强上不少。”
“多谢前辈。”谢玄同会心一笑,直接将桃花柳抛给了袁北庭,转身盥漱去了。
袁北庭看着谢玄同远去的背影,却不想徐玄参冷不丁的来了句:“怎么?你对这小道士也是颇有想法?”
“前辈莫要胡乱说话,我可没有那龙阳之好!”
这一句,袁北庭可是听了个门儿清,赶忙解释道,随后就是一脸阴笑:“莫非前辈有此等癖好?”
“胡说,老夫可是真汉子!”徐玄参听后,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随后骂道:“练剑!也不看人家比你强上多少,就你这等水平,莫说成为什么个用剑好手,护那心中道,就是你那北字营里的人你都比不上。”
这话,倒不是徐玄参夸大,袁北庭能有如此境界多是靠着他那雄厚的真气和无尽剑意,对这基本的用剑之力倒是还欠缺不少。
那北字营中的重甲骁骑,哪个不是战场上拼杀而来,没有修气,便是在简单的剑刀之力上下功夫,不说亦能将此巨石一剑刺穿,但至少比袁北庭是强上不少。
接下来,袁北庭也不再跟徐玄参贫嘴,转而将心思放在了练剑上。
刺剑,为剑术根本动作之一,无论是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刺剑,讲究剑与手臂成一线,一击即出,才能挥剑的威力。
袁北庭就拿着桃花柳在那巨石前反复练习着这刺剑,而徐玄参则是靠在那巨石之上打盹儿。
修行,无论对于有天赋或者寻常之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人的苦差事儿,就这一直反复练这一招,多少人都是坚持不了。
就连徐玄参小时候,练剑都是拂晓而起,直到夜深才蹒跚离去,至此,才能终得剑法大成。
而他如今叫袁北庭这般,一是想试试他的性子,毕竟他若是知难而退,自己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另外一半,则也是真心,练剑,剑术是根本,基础不牢,再好的剑招剑式那也是白瞎。
袁北庭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可从小就不在府内,虽在梅山倒也没落得个穷苦模样,可到底是没造就他矫情的性子,面对徐玄参说得,他也是颇为认同。
自己往日只注意修心真气、剑意,即使那梅山剑法耍得再熟练,面对徐玄参这样的高手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要不说谢玄同为何能压他一头,刚刚那一剑便是答案。
“噌——”一声,徐玄参从梦中惊醒,扭头看去,只见自己头旁三寸许之处,一道剑柄赫然映入眼帘,而那剑柄之上,刻有一个淡淡的齐字。
越过剑柄,便见剑身全然没过巨石,剑尖终在那头露出。
而此时的袁北庭已是大汗淋漓,脸也微微有些涨红,右臂因为反复练习的缘故已是僵硬如铁。
“前辈,可算成功否?”
“嗯。”徐玄参应了声,打着哈欠,向营帐走去,满不在意,心里却是啧啧道,这小子天赋不差,毅力更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