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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沈义疑惑道:“他的尸体还在法医室里冻着,哪儿来的墓?”

刘征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墓碑上面确实刻着他的名字,一会我拍照片发你。”

电话挂断,刘征给沈义发来一张照片过来,黑色的石碑上刻着陈松的名字,墓碑顶端放着一只陶泥头颅,捏的歪七八扭的,约莫能看出点陈松的模样。

沈义当即给刘征发语音消息:“把李嘉宇带回警局审问,留陈恺带人搜查一下李嘉宇的家,搜查令我稍后给他补上。”

刘征回:“收到。”

一个小时后,刘征就押着李嘉宇过来了,刘征将那只陶泥头颅递给沈义,沈义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这陶泥制品走的大概是抽象主义风格,别说还颇有神韵,就是有点丑。

沈义将陶泥头颅放回盒子里,先让闻舒拿去鉴定,确定这上面的指纹只有李嘉宇一人的,然后他提着陶泥头颅去审讯室里见李嘉宇。

进了审讯室,沈义将陶泥头颅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往桌子中间一放,转了转它的脸,将这陶泥头颅的脸正对着李嘉宇,随后往李嘉宇对面一坐,这时沈义看到了头颅后面的脖子上刻了一个“松”字,笔画刻薄,像是楔子。

沈义问:“这是你捏的?手艺不错嘛,虽然仔细看哪哪儿都不像,但乍一看还颇有神韵——平时做什么工作的?”

“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李嘉宇语气不耐烦道,“我只是来配合调查的,不是来跟你闲聊的,请你不要过多的浪费我的时间!”

沈义耐着性子说:“请你过来就是要问你问题的嘛,老实回答就好了。”

李嘉宇说:“我做什么工作和案子有关系吗?!”

沈义耐性耗光了,他一脚踢开凳子,扶着桌面,半个身子越过桌子,俯视着李嘉宇,“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哪来儿那么大脾气?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跟爷玩儿狂,你狂得过我么?说!做什么工作的?”

李嘉宇被他的气势吓着了,憋屈道:“我没工作。”

“那你靠什么活着?喝西北风啊?”他看了一眼身子下面的陶泥头颅,“还有钱玩儿泥巴?”

“我爸妈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钱”,李嘉宇说,眼都气红了。

沈义坐回原位,“这就对了嘛,好好说话,做人要平心静气,要不然很容易猝死的,现在这个社会,生活节奏多快啊。”

李嘉宇撇撇嘴,似乎在说他假惺惺。

沈义问:“你和陈松是什么关系?”

李嘉宇说:“邻居关系。”

沈义道:“邻居关系你给他捏个脑袋,还半夜三更的给他送到墓碑上去?你是故意引起我们注意呢,还是以为自己是秦始皇,打算留给后人考古啊?”

李嘉宇沉默,沈义追问:“说实话!我告诉你,我们监视你已经很久了,你老实交代还能坦白从宽,别等我找到证据,坐实了你的罪证,到时候你死路一条!”

“人不是我杀的”,李嘉宇敢怒不敢言,气得直倒气,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又道:“你要是能找到证据你就抓我,找不到你就放了我。只告诫你们一句,可别冤枉了好人。”

沈义看着他的神色,觉得他精神似乎确实有点毛病,可是他上一次擅自闯入他家搜查的时候,并没有搜到什么精神病疾诊断书之类的东西。

沈义问:“4月20号那天你去哪儿了?”

李嘉宇说:“我就在家,哪儿也没去。”

“你不老实”,沈义说,“你这么不配合,实在是让我很难办啊。”

李嘉宇问:“你什么意思?”

沈义摆摆手,吩咐身旁的警员给李嘉宇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显示,4月20号那天,李嘉宇不顾车流,直愣愣地傻站在马路边。

沈义说:“你那天明明出门了,为什么说自己在家呢?”

李嘉宇辩解,“我记不清了,我那天可能出门散心了。”

沈义问:“那你还记得你去的哪儿散心么?”

“东门……东门大街上,我出门不犯法吧?”李嘉宇说。

沈义又招招手,给李嘉宇放了一段酒店的监控视频,视频里陈松往马路对面看了一眼,两个视频画面衔接,4月20号中午11点03分,陈松和李嘉宇隔着车水马龙的马路对视了一眼。

“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同一时间的同一地点”,沈义说。沈义盯着眼前人的脸色,沉默片刻,接着道:“死者的未婚妻告诉我们,那一天,陈松从酒店里出来以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回去的路上,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李嘉宇的眼圈儿忽然就红了。

“你们认识”,沈义笃定道,“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嘉宇开始在他面前抽噎,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颇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情侣关系”,李嘉宇哭着说。

沈义脑子卡了一下壳儿,随后很快地恢复镇定,“可是他已经订婚了。”

“是他家里逼着他结婚的”,李嘉宇说,“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怀恨在心?”

“我是恨他,但还不至于杀了他。”

沈义觉得这人多少有点表演性人格,一举一动都给他一种“假”感,“他的墓碑是怎么回事?”

李嘉宇说:“他很早就买好自己的墓地了,还带我去看过,那块地方是他选中的。我拿不到他的尸体,所以用陶泥捏了一个脑袋。”

沈义看了一眼那陶泥头颅后面尖酸刻薄的字,问:“你放在墓碑上面,那么显眼,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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