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隽开门的是夏源,大舅哥与妹夫猛地一打照面,俩人都有些尴尬。
其实以夏源的工作环境,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同事行为处事就比他让人舒服,可能是因为来自北方的考公大省,同事能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妥帖,做任何事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其实他也应该像同事那样。
但是夏源自己不知道,他的脾气和行为与夏如溪多少是有些像的,祖父母是离休干部,爸爸打从进了官场就一路顺风顺水,祖父母提携,祖父母的战友也搭把手。
妈妈因为是家里老小,被外公外婆还有大姨宠坏了脾气,在夏源小时候,洛笑言主打的就是一个颐指气使。
长此以往,耳濡目染,夏源进了金管局之后,倒是不像妈妈那么张扬,待人是客气的,但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一点高高在上的俯视与客气疏离。
现在对着自己的准妹夫,夏源努力表现出与林隽亲近,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根本藏不住。
林隽也感觉到了夏源的刻意亲近,面对夏源主动的伸手搬东西,林隽手一松递了过去。
“这是给叔叔阿姨的土产,我出差一趟也没什么可带的,就买了一些吃的。”
搬着沉甸甸的泡沫箱,夏源客气的让林隽进来坐。
这是林隽第一次来夏家。
想到这一点,林隽就觉得不可思议。他和夏如溪订婚了,算是夏家的准女婿,但是上门来玩却是头一回。
两家联姻这事办的匆忙,见面全都在外面,没有上门一起聚过。
到现在,作为孙辈,自己和如溪还没有带着彼此去双方的祖辈那儿吃过饭喝过茶。
这事搞得,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有那么一点无语。
两眼把客厅看了一遍,与林家那略显随性的装修不同,夏家这个房子一看就是请人看过,林隽不是特别懂,但是像东北角西南角这些地方,全都摆着东西。
这样的陈设,林隽在舅舅家见过。
舅舅家的装修就是请大师看过的。
“出去这一趟谈的怎么样?”两个男人神经病似的放着沙不坐,在客厅里站着。
“还行。”说话不要说太满,这是林隽从小被家里耳提面命教出来的,“春节后还要再过去几趟落实细节。”
“你这会做这个,跟家里的生意抢市场,林董怎么说?”
“害,”俩人这么站着,林隽觉得应该叼根烟,但是这是在人家家里,夏家万一不准在屋里抽烟呢……“我那生意跟家里比那就是小打小闹,老头能说啥,由着我翻腾呗,省的给他惹事让他跟了后面擦屁股。”
一个走仕途一个混商场,俩人这么捏把了一起,实在是没啥话可说。
犹豫许久,夏源觉得有些话还是帮妹妹说吧,虽然妹妹拿着林隽当供精的。
“如溪……” 林隽不吭声了,他想抽烟。
“我妹妹她这个人……你也知道我家这种家庭,老人管得再严,再天天提溜了身边语重心长,时间久了,很难不骄纵。”
其实夏源是想说张狂的,但是想想还是用“骄纵”吧,最起码说出去好听。
“我明白。”林隽有些失望。
这个圈子其实不大,林家与武家往上捣,也是老一辈从政后人从商,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们什么习气,林隽心里门清。
“我也不是劝你让着如溪,就是她脾气大,”这句话如果被夏检察长听见绝对会嘲笑儿子没见识,因为女儿的脾气比起自己老婆,那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时候气性上来了不过脑子,”结合事后夏源对妹妹酒店做爱事件的了解,果然是气头上订的酒店。
“她要是惹你生气,你就当她脑子不太清楚,别跟她一般见识。”
前面气性那几句话听得林隽有点舒服,但是后面可以说是急转直下了。
同样的话,夏源复述给夏如溪后,夏如溪立刻就炸毛了,“哥,你Tm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