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大怒,连斩十一人,不改其志。
同年崔氏家主进京述职,帝怜之病重,所留京暂住。
萧玉融将近离开了三年,萧玉歇十分思念她。
至于萧玉歇的奖赏,连萧玉融都觉得有些离谱了。
但是既然哥哥这样想着她念着她,愿意与她共享荣耀与权势,萧玉融还是非常受用的。
她笑着问了几句,都得到了萧玉歇肯定的回答。
“三日之后,便是你的加冕礼。”萧玉歇说。
“那么紧?”萧玉融有些意外,“哥哥,你该不会是在我回京路上,就有这些想法了吧?”
萧玉歇低眸笑了一下,“我早就那么想,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你恰好,如此做了如此大事,岂不是正好?”
“唉。”萧玉融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真是的,哥哥这么做,是陷我于大不义呀。这下好了,那些臣子们又得骂死我了。”
“那——照融融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得低调行事,不可如此肆意妄为?嗯,我觉得融融言之有理。”萧玉歇捏着下巴。
他沉吟道:“天子是不能如此想到一出是一出,我也不能置融融于如此不仁不义之地。思来想去,此事还是罢了吧。”
“哥哥!”萧玉融恼道。
见妹妹貌似真的气恼了,萧玉歇这才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拒绝?还装模作样的。”
萧玉融轻哼一声,“我不过是谦虚客气几句罢了,谁知道皇兄还当真的。”
“谦虚客气这几个字,什么时候跟我的妹妹相干了?”萧玉歇摇头。
“哥哥!”萧玉融瞪他。
萧玉歇笑了笑,“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我再大,难道就不是你妹妹了吗?”萧玉融撇了撇嘴。
“是。”萧玉歇的目光似乎是变得柔和却遥远起来,“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萧玉融弯起唇角,“那可不就好了吗?当务之急,哥哥可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那群烦得要死的臣子吧。”
萧玉歇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里里外外都在传你哥哥是个暴君,你这个红颜祸水、祸乱朝纲的长公主,可也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表现,才能叫群臣不提异议吧。”
不提异议?萧玉融瘪了瘪嘴。
想要那群满脑子三纲五常的老古董同意萧玉歇这骇人听闻的主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一夜之间他们全都暴毙。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萧玉融挑眉,据她所知,楚乐可没那么多不怕死的人。
打定主意要大闹一场,其实对于萧玉融来说也不必花费太多的心思。
毕竟她平日里就已经够张扬跋扈,无理取闹了。
而她公主府的幕僚们,平日里也基本上属于眼高于顶,见了旁人爱答不理的类型。
可以说昭阳长公主府里的人,某种意义上是很招嫌了。
萧玉融自己回避了三日,这三日里,该闹的事情她全部交给了萧玉歇和自己的门生故吏。
果不其然,群臣们沸反盈天,闹得不可开交。
有不少老臣甚至表示天妒楚乐,降生了萧玉歇这么个暴君,还捎上个萧玉融这样祸国殃民的长公主。
他们一个个寻死觅活,说着皇帝若是不听取谏言,他们只能触柱而亡了。
萧玉歇听了老臣们的威胁,反倒是笑出了声来。
他这一下,整得人心惶惶,底下那些群情激奋的臣子们顿时噤了声,惴惴不安地看向龙椅上的萧玉歇。
萧玉歇在龙椅上微微前倾了身子,抬手撩开冕旒,低头看着底下的臣子,“诸位爱卿,看看臣年岁如何?”
他这一出让臣子们一头雾水。
有个保皇派的臣子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如今正值青春,来日必定青史留名呐。”
“哦,原来朕年岁不浅也不高啊。”萧玉融笑了一下,语气骤然冰冷下来,“诸位爱卿这反应,让朕险些以为自己只是个六岁小儿,或者年事已高即将殡天了呢。”
“臣等不敢!”臣子们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萧玉歇可是亲政强干的君主。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萧玉歇可没那么好糊弄,他当太子时就亲贤远佞,写文领兵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这些年来萧玉歇在登基以后处事柔和了不少,让他们险些以为他好相处了。
真是不应该,太大意了,他们居然放松了警惕。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萧玉歇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