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王恂这才严肃下来,微微眯起了眸子说道:“实际上,想要解决你妹妹的生死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她到底跟什么人许了这样的承诺。有一些诺言,是必须要被履行的,但履行的方法可以变通。只是她如果一味的只是逃避却不说的话,这件事,就只能是一个死局了。慕慕,这件事情,你别多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理吧。好不好?”
慕初晴看了他半天,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唔,那位准男友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比如说他上过伊拉克战场and阿富汗战场(美籍华人)。身上至今还有很多伤疤。
曾经身处过伊拉克战场当时最危险的地区。进行过激烈的巷战。
跟他聊天本身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对作者来说,他的生活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对方刚走,所以我更新会恢复速度。虎摸一下等文的大家。
☆、60吊颈之约(3)
如果说原本王恂对桑敏和燕桐还抱着一点儿善意,以及对于亲缘的尊重的话,到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对她们,就只剩下了厌恶和厌烦这两种情绪。
前者是轻蔑,后者,则是恨不得她们远远离开慕初晴的视线,从此完全离分,再不要惹得她心里难过,在独处的时候露出那种黯然神色才好。
但饶是他自己的好恶如此,另外一方面,这些时日的相处,却已经足以让他对慕初晴的个性有所了解:她哪怕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十分重情义的人。
这点,由她到现在依旧关心着这两个女人,就可以看的十分分明了。
他知道她无法将亲人的事情真正完全不顾,而他不忍她再拖着怀孕的身体再为不值得的人忙碌,故而他只能自己稍微受累一些,在某些事情上头,自己多多上点儿心了。
但他内心依旧对此很是不满,这也就导致了,燕桐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王恂阴沉着脸坐在自己的床边,脸上写满了“我很不爽”以及“你欠了我八百万”这两句话。
燕桐微弱的“嘶”了一声。
只是这么细微的动作,却已经牵扯到了她的声带和喉咙---而那里被大力的勒过,喉骨几乎被生生攥断,现在还绷着绷带,疼痛如跗骨之俎如影随形,而这种疼痛,则让她几乎无法出声。
王恂这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响动,他锋锐的眸光扫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直直站起身走到了燕桐床前。
高挑的身量在她面前投下一块阴影,医院的白炽灯光底下,这男人的神色带来极大的压迫感,燕桐缩了缩,颇有些害怕的咬着嘴唇看着他。
王恂立在她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寒暄,也不见之前对她和桑敏的温和态度,相反的,神色冷冷的开门见山:“燕桐,上一次你不说,那么今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最好对我说实话。否则,下一次那个东西再来找你的时候,再没有人能救的了你。”
燕桐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冰冷的蔑视。
□裸的,如此直接的,居高临下的从他那里传来。
燕桐的脸色几乎是刷的雪白:对于一心一意想要和王舜在一起的她来说,王恂这样的态度……让她瞬间心凉了。
她喉咙里“嘶嘶”连声,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先前被狠狠掐住颈项,几乎让她整个脖子就此折断,事实上,现在的燕桐即使是想说话,怕也是说不出来的。
王恂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她,只冷冷说道:“写。你想告诉我什么,就直接写下来。”
燕桐接了过去,眼睛里泪花却已经开始滚来滚去,笔尖几近无力的在纸上戳了半天,这才倏然一动,问他:“您想知道什么?”
“你跟谁有过生死之约?”王恂想了一想,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疑问,但孰料他刚刚问出来,燕桐喉咙里便“咯咯”作响,当下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握着笔的手指亦是颤抖个不停,抖了半响之后忽然把纸笔一摔,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拿被子蒙住了头,细瘦的肩膀颤抖起来就是不答话。
王恂几番询问未果,时间反而倒是匆匆过去。更加上后来桑敏回了病房,一瞧见他在房里,立时就跟老母鸡护犊子一样的护着燕桐,他不好对老妇人动粗,又不好强拉那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最后便只好悻悻而去。
不过好在,他刚走出医院正一筹莫展之际,却瞧见了他哥哥从外头匆匆忙忙的,一脸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这是刚得到燕桐住院的消息来探病的?
王恂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带着一点儿吊儿郎当意味的笑,走上去喊了一声他哥:“舜哥!你来探病呢?”
“小九!”王舜瞧见了他,立时脸上显出了几分惊疑不定,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这才喊了他一声----怎么看,自己这九弟也不像和那母女二人很对盘的样子啊!他来探病,这是要做什么?
几乎是连拖带拽的,王恂把王舜拉到了一边:“哥,这事儿你可得帮帮我,我是不要紧,你弟妹可上心着呢……”把燕桐经历的那事儿一说,王舜倒抽一口冷气,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听完整件事和燕桐的反应,王舜仔细想了一想,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小九,这件事情我去问,恐怕适得其反。”
“为什么?”
王舜的脸上,微微的感伤一闪而过。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因为桐桐会反应这么激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和她有生死约定的那个人的身份,她不能以及不想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呢?不是因为别的,恐怕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王恂一想之后倏然明白了过来,他目光一凛:“你的意思是说……那是她的爱人?”
王舜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她会那么激动的原因。如果曾和她有过约定的人是她的好姐妹,那么在遭遇了那么糟糕可怕的事情之后,她一定会找人求助,而不是设法隐瞒。”
王恂听完他的分析,旋即眸光有些复杂的上下看了看他的哥哥。
他是真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来说,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个多情的性子---一个月一次的真爱嘛,没有哪位能持续下去的。
由这点来讲,他的过去大约比燕桐更加精彩和丰富一万倍。
如果要以平等来要求他们双方的话,那么他是不该也没有立场对燕桐的过去有什么微词的。
只是另外一方面,如果算一算事情发生的时间,那么他就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哥哥对燕桐来说,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而可能,不过就是其中之一。
燕桐或许是刚刚结束一段感情,甚至于是还没有结束就跟舜哥在一起了----假若就此想下去的话,他就不得不为舜哥的眼光默哀一下了。
但越是这么想,王恂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眼光好,越是觉得沾沾自喜的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