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林汐鸥脸埋在被子里,听见门关上,心跳的极快,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蓦地松了一口气。
纪辞扯了扯唇角,透着嘲讽,浑然不在意,反而还极为有兴致,手指不老实地摁了摁她后背的骨头。
她从床上起来,挣脱开纪辞的手,头散乱着,脸上透着恼怒“你有完没完”
纪辞收回手,垂眼整理着袖口,听见她说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胆量是真不大,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觉得害羞。
他从床上捡了一条领带,随手系上,衬衫扣却还敞开着,声音散漫“怎么弄得跟我强迫你似的”
林汐鸥神情冷淡“不然呢”
纪辞正在系领带的动作停下,他看着林汐鸥,忽然勾着嘴角,走近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眼神深沉“你刚才紧张什么迟早你们都要成为一家人。”
林汐鸥侧过脸,往后退了几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特别明显。
她紧抿着唇,眉间透着挑衅“你要我光着身子,在床上躺着跟他见面吗”
纪辞眉头一跳,脸色变得阴沉“你胡说什么”
林汐鸥抬着下巴,眉梢眼角满是嘲讽,直直盯着他“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纪辞目光凌厉,盯着她看了半天,硬是把火气给压下去。
他现在还真不能跟林汐鸥吵,就怕她跟纪斯平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低头把还没系好的领带,又重新扯下来,看着她扯了扯唇角“你倒是想这样,我可不肯。”
林汐鸥皱着眉头,不想跟他再聊下去,转身准备离开,万一纪斯平去而复返,那就麻烦了。
却猛地腰被搂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纪辞压在衣柜上,看着她眉间还没消散的怒意,眯了眯眼睛,凑过去,在耳边说道“我们接着来。”
夏天,屋子里跟外面如同两个世界。树上的蝉鸣尤为烦人,一个劲儿的往耳朵里钻。
纪斯平眼神直,盯着大门,迈着步子走过去。连刚来的宾客瞧见他,开口打招呼,都跟没听见似的。
他眼神暗,整个人身上透着冷意,虽说不是暴怒,也没有蹙眉,可却让人怵。
宴会厅里的人,刚才都看见纪斯平黑着脸走出去,还在嘀咕,肯定是又跟纪辞吵架闹矛盾了,结果话音还没落下,他又回来了。
脸色比刚才还要可怕。
这些人心里纳闷儿,想凑过去问问怎么回事,也不敢了。
纪斯平直奔楼上纪辞的卧室,攥住门把,就要推开进去,却现门从里面反锁,他顿了顿,眼神瞬间阴沉。
周围的声音尤为嘈杂,谈话声比外面的蝉鸣还要吵闹,再配上一些缠绵的音乐,刺激着人的神经。
纪斯平身子在颤抖,手冰凉得很,眼里一片死寂,盯着房门,敲了敲。
宴会厅一片欢声笑语。
他低垂着眼睫,看不见里面的情绪,过了两秒,又继续敲,尤为的急促,但是被音乐声盖住了。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忽然,纪斯平往后退了退,身上的肌肉紧绷着,猛地抬脚踹过去。
正在这时,门锁响动,缓缓打开。纪辞眉头微蹙,衣衫不整,表情颇为不耐烦,斥责道“怎么这么敲门”
纪斯平抬头看他,面容平静,眼神却冰冷到极致,黑沉沉的。
纪辞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被纪斯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在屋里扫了一圈,床上有着躺过的褶皱。
纪斯平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她趴在那里,曲线玲珑的样子。
攥紧掌心。
“人呢”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纪辞知道他在说谁,嗤了一声,没有理会。反问道“怎么不在楼下等着,我待会儿就下去。”
纪斯平的视线落在纪辞身上,衬衫扣还没系好,甚至还掉了几颗,脖子上有一道抓痕。
纪辞拿着从衣柜里重新拿出来的衬衫换上,冲着镜子照了照。
突然又听见“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纪斯平脸色尤为可怖,他不像那晚的暴怒,反而是安静的很,有些诡异。眸子幽深,盯着纪辞。
纪辞皱起眉头,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他第一次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你想干什么,我跟自己女人玩一会儿,还得跟你说一声”
纪斯平抬眼“你的女人”
又颤了颤眼睫“玩一会儿”
纪辞抿唇,正准备说话,忽然看见他冲过来,衣领被他一把攥住,眼神阴森,纪斯平唇都有些颤“你混蛋。”
话音还没落下,纪辞看见他抡起拳头,就要打下来,眼神一紧“你他妈为了一个女人,在今天想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