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一步:“大爷,什麽事?”
老人神情焦急,“是这样的,我孙女在那边,刚才她突然肚子疼,说是亲戚来了,我替她去买了这个,但我进不了女厕所,你能不能帮忙送一下?”
我低头一看,他打开的黑色袋子里露出的是卫生巾。
我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老人恳切道:“这附近也没有别人,我自己进去实在是不方便,姑娘,你就帮帮忙吧。”
我拒绝了几次,但实在拗不过老人的恳求,连余在外面逛街的时候也经常突然来亲戚,每次都是我去买了送给她,
我代入一下,只好同意帮忙。
大桥旁边就有一个绿地公园,面积还不小,但此刻夜深,没有多少人,他带着我往旁边一个偏僻厕所走去。
厕所外面没有灯,里面也是漆黑一片,我有些犹豫,老人把卫生巾塞到我手里,“姑娘,就在里面,你喊一声就行了,麻烦你了。”
我拿着黑色袋子往里面走,按理来说厕所都有灯,但这个厕所的灯似乎坏了,我按了几下都没反应,正要开口,却听见前面隔间打开的声音。
这声音……不只是一个隔间打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便从我身后沖了上去。
那人和厕所里的人扭打在一起,我听见惨叫声,还有咒骂声,但应该是被打的人发出的,我后退几步,在昏暗的厕所里只能看见两三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我想动手参战,却看不準谁是友军。
“你别跑!”
“妈的臭小子坏事。”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和耳边的声音,终于能让我分清形势。
被打到在地上的两人身形壮硕,声音粗狂,根本就不是女生,刚才沖进来的人则往后退了几步,在我以为他在蓄力,準备一对二再次撂倒对面时,他拉着我就往外跑。
外面厕所门口的老人见到我们出来,先是一愣,而后伸手要从自己怀里拿出什麽,却被拉着我的人一脚踹飞三米远,栽到旁边的草丛里。
真的是一个圈套,如果没有眼前这人见义勇为,我应该不是走出今天这个厕所,而是被绑出去的。
我们两在漆黑的绿地里顺着路跑了十几分钟才到公园门口,后面的人似乎没追上来,我也跑不动了。
我擡头想道谢,却突然身体僵硬,愣在原地。
虽然看不清样子,但眼前这个人站在灯下的背影,和江慎好像。
就连手心拖拽的力度,都和他一模一样。
“聂清语,你真有病,大晚上跑大桥这儿来,我差点以为你……”
气急败坏的声音,也和他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足足看了三分钟。
他的五官和我记忆中有些一样,又不太一样,但整体看起来很顺眼,鼻梁很高,眼睛尾部微微上扬,像是狐貍,又像是野狼,唇色微浅,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说像是被蝴蝶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