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两个活人,竟然能在人来人往的城市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且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就和之前贺成辉办过的很多起失蹤案件一样。
人们只知道,幼小的孩童很可能成为人贩子的目标,却不知道成年人也会。
如果不是人贩子,而是碰到杀人犯,那麽……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我找遍了阳山的每个角落,以阳山为中心,找遍了整个省,却一无所获。
突然有一天,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聂清语已经不在省内了呢?
那些人既然可以悄无声息把她们从高铁站外带走,为什麽不能从阳山带走?甚至离开省内?
那一刻我害怕到了极点。
因为我意识到……
整个国家那麽大,是无数个阳山组成的,而每个阳山都有我无法彻底找到的角落,会不会某个瞬间,我已经和她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
我讨厌贺成辉。
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所代表的现实。
清语失蹤两年后,贺成辉找到了她,我在警局的停尸房见到了她伤痕累累的尸体。
贺成辉说,她是被卖到外省的,但具体卖到哪里,卖给谁,不清楚,只知道她或许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选择,才跳入江中。
可她的水性并不好,而且,身上也全是伤。
这一条江,盘旋在外省的土地上,经过我们曾经居住的城市,再流过阳山,最后彙入大海。
围观的路人把她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过度的营养不良,左腿有骨折后重新愈合的痕迹,还有很多其他的伤……
我听不下去。
贺成辉又说:“这条河上很多船只来往,或许那些失蹤的人,都是通过这样掩人耳目的方式,通过船运,集装箱等手段被运送出去,我们已经顺着这条线索,开始盘查沿江的情况,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已经忘了他后面说了什麽。
我只知道,她这些年,逃不出去的这些年,该有多害怕,多痛苦。
聂清语,对不起。
没能找到你,没能保护你,也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