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震惊,连带着青亓与夙离,那水蓝色面具之下的俊脸,竟然是朱玉桓!冰儿幻出一颗入口即化的青云丹,塞进朱玉桓口中后,一两下便跳上柱台,拦下凰寂的进一步行动,逼迫凰寂就此住手。
“主人,此事您还是不要插手。”凰寂冷笑一声,恭敬地朝冰儿鞠了一躬,前进的脚步绕开小狐狸,寒气直逼霜霜而去,软剑破开冰幕,两人对视。
“凰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情急之下,青亓破口大喊,冰火两重天,凤凰栖梧桐,凰寂和霜霜之间的伉俪情深是万古流芳的盛世佳话!更是不可敌对的神兽仙侣!一旦敌对……宇宙崩塌。
凰寂微微回头,却没有彻底看向青亓,他幽幽道:“当然知道。可有些人,她并不一定知道!”近乎狂吼着,猛地眼神灼热,阴狠地看向冷漠淡然的霜霜,两人就这么一直对立着,谁也不让谁。
凰寂在气,在气霜霜永远那么的冷漠决然!不管他如何用生命换取她,她都不为所动!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冰儿见这种场景,两只小耳朵蔫嗒嗒地,呜咽一声,拉回了几人思绪。凰寂紧紧咬了下唇瓣,沁出一点血液流落在下颚处,眼中荡漾一弯春水,宠溺道:“霜霜难道想一直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霜霜终于有了反应,许是因为凰寂的态度,许是因为凰寂的血液泛黑。她根本不记得凰寂心中徘徊的那个男人,因此误会重重。
她抬头,眼睛扫过凰寂咬破的嘴唇,殷红中带着魔气,“你是谁?”是了,在弑血魂主殿血冰殿之时,她有注意到夙离咬破他的手指,里面流露出的是骇人阴悚的妖魔之气。
“我,是,谁?难不成我还是你心底想的那个人了?”
凰寂听后就笑了,他自认为是冷静淡定的人,不想因为霜霜的一句话,燃起胸中然然烈火,怒极反笑。
月光下,一袭红衣的他似血的残阳,有着惊心动魄的美,眼角暗色的眼线更浓,俏挺的鼻梁,阴薄的唇,白到如玉质的皮肤,无一不散着魔性的魅力,男性的阴狠。
冰儿看不懂他们之间的矛盾,只盼他们能够重归于好。她睥睨了眼青亓,青亓得令,将昏迷中的朱玉桓扶起,朱玉桓皱着眉嘤嘤两声,像个孩子般蜷缩在青亓怀中,睡得安详。
方才凰寂情急之下,本着杀死作乱之人的目的,使用了蝮尸之毒炼化而成的粉末,以至朱玉桓生命堪忧,冰儿只好施以缓解百毒的青云丹,待回到弑血魂驻点,再令想他法。
不想,朱玉桓在嗅到一股冰儿身上的魔气后,强撑着自己清醒过来,是熟悉的,可是有一股悚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朱玉桓担心冰儿会出事。
他轻声呢喃似蜻蜓,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星目中着初醒时的朦胧。
冰儿想伸手抱他入怀,何奈狐狸身,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明显消瘦的朱玉桓,关怀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说也是自打她在墓中苏醒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更是伴她左右毫无怨言的弟弟,她不能做狠心的人,坐视不理。
“冰儿姐姐?”朱玉桓听到冰儿关切的问候,眼中的朦胧立刻澄澈透明,睫毛在眼睑上暗下一次次阴影,没有冰儿姐姐的身影,只有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站在他的手腕处,欲要爬上肩头,不只是要做什么。
怎么回事?是出现幻觉了吗?失落袭上心头,颓唐地挣脱青亓的束缚,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死物一般,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暗了下去,任由摆布。
冰儿瞪了眼正悄悄开溜的夙离,尾巴上身长数倍,微微一卷捞回了夙离,“夙离,当初你把他关在哪儿了?”
“衿青国一处云端阁楼……”
冰儿紧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的地底下。”夙离缩在狐狸尾巴的毛毛里歪着头仔细想了一番,才更加肯定道。
靠!!!这么大个喘气不知道要吓死个人……如若是云端,朱玉桓凭一介凡胎肉体是如何下来的,简直细思极恐。卷住夙离的尾巴收的死死的,憋得夙离一口气掉在那,不上不下。
“你是……你是……”
“你日思夜想的冰儿姐姐。”冰儿冷声,花期渐远不入红尘,迎着无雨无风的星河,朱玉桓眼中流云万千,流连在小狐狸额间那朵盛开的血玫瑰周围,出声惊呼:“是谁做的?!”
青亓:“……”
另一便,“对峙”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程度,霜霜脚上的伤痕裂开放大,像是幽径旁枯萎的冰色蔷薇,坚守着它冰的信仰,在空气压迫下的不甘欲望,黑夜的温柔也无法使它安宁。
凰寂红衣飒飒,本文弱的身体正如同恶魔般的狰狞,血染的双唇诉说着无尽的痛苦,轻寒暮雪,眼中期望总是遥遥无期。
“我凰寂今日就告诉你霜霜!就算青丝白,就算白肤尽老,本座依然是你的夫君!我们早已相伴万年,有了夫妻之实!”凰寂执着着,他在执着那最后一丝的茶靡花开,饮下灼辣的泪水与血,爱憎已混乱。
霜霜不台眼,不动身,就那么被绑在柱子之上,挣扎垂死,“凰寂,你不要以为你是神兽之王就可以作非为!”
“是么?那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凰寂运灵,中间带着丝丝魔气。
霜霜心惊,用蛮力硬是挣脱开了玄铁所制的困仙绳索,化出冰雪,只待凰寂的剑火袭来,她亲手将两人之间的全部情愫斩断!
铁器触碰的声音,催垮了凰寂最后的神经,“你可以自己逃脱,为何要等本座来救你!还带上了主人?!你还真是功劳大的很!那人给了你多少好处?”眼锋微眯起,黑化地迅,肘腕的动脉处小心翼翼地破开,钻出一道黑色印痕,伴随血淋淋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