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为什么吓人,就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震颤着说着害怕--如果它有细胞那种东西的话。
陶鱼紧张的心情一松,什么白纱女,什么调虎离山呀,扒拉桑已的那只手是“郝刃”的无头身体。
“愣着干吗?还不把他拉出来,我举着床不累呀!”陶鱼不满的说道。
刚刚她还想着床砸人来着,现在看来不用了。
郝刃的头和身体虽已分家,但他的头还能指挥着身体做事。陶鱼这么一说,他就手脚麻利地把桑已从床底下抱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到床边的地毯上。
见桑已没事,陶鱼也就放心地把床放回原处,床腿离地面还有几厘米的时候,一张褪色的照片像树叶一样晃悠着落到地面上。
刚想招呼着“郝刃”去捡,陶鱼突然感觉手上一阵脱力,床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完全遮住了那张照片。
捡是没法捡了,除非有人钻到床底下去。
陶鱼甩了下发酸的手腕,弯腰往床底下看了眼,遗憾地发现自己不可能爬得进去,“郝刃”的头那么大,肯定也进不去。
想想不过是一张陈年的照片,应该也没多大用处,陶鱼也就放弃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突然爆发大力气的原因,之前吃进去的东西又都消化得一干二净,她现在是又饿,背上还疼。
陶鱼蹲在地上,捂着又开始咕咕叫的肚子,十分怀念刑狱给她煮的那碗参汤,她现在看什么都像是看到了美食。
“郝刃”见陶鱼一副虚弱的样子,黑豆豆的眼中闪过各种想法。让他自己都疑惑的是,他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逃跑,而是感觉表现的机会来了。
好像只要表现得好,就会走大运一样。
可他一只诡异,能走什么大运?难不成还能重新变回人?
“郝刃”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东西,冲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八卦。
“姐,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小朋友是您什么人呀?!”“郝刃”隔着桑已的身体小声问道。
他虽然想表现自己,但直觉却让他不敢太靠近陶鱼。实在是陶鱼的看人的目光都发着绿光,像是快要饿死的狼,谁知道会不会被啃!
陶鱼正饿得不行,哪还有心思考虑“郝刃”无聊的问题。
“不就是金钱关系?”
陶鱼随意地回答道,她始终没忘记一件事,桑已替他父母答应的好处费还没给呢,妥妥的金钱关系呀。
“郝刃”完全不理解陶鱼此时的心情,他的头被无头身体抱着,一会看看漂亮的少年,一会看看气势一丈八的陶鱼,黑豆豆的眼中都是迷茫。
忽然,他愚钝的如同长满铁锈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所谓“金钱关系”应该是大姐给漂亮少年钱养着他的关系吧?!
有点羡慕嫉妒,他也好想被“包养”,就不用自己找食物,也不用怕被吃掉了,掉了的头也能被接回去。
“姐,你有没有再包养一个的打算?”“郝刃”谄媚的问道,豆豆眼里冒着光。
陶鱼眼睛发绿地看了他一眼,立马打消了郝刃所有的小心思。
“郝刃”不敢再说什么,陶鱼走过去试图叫醒桑已的时候,他还往后退了两步,给陶鱼腾出更多的地方。
漂亮少年明显是被强大的能力影响才陷入沉睡的,要想唤醒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应该很大。
大人这么虚弱,还想着唤醒他,真是个重感情的大人,为什么养的就不是他呢?
陶鱼不知道“郝刃”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只是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热烈。
陶鱼绞尽脑汁都没把桑已唤醒,正愁得不行,感觉到郝刃意味不明的视线就更焦躁了。
“你不是老前辈吗?说!该怎么把他叫醒?!”
有的人平常脾气很好,一旦饿了脾气就开始变差,甚至变得有些不讲道理,陶鱼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随着背部疼痛感的消失,她饿得都快要啃门框了,说话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郝刃”被吓得抖了抖肩膀,还想缩缩脖子躲起来,过了一会才想到他的脖子被砍断了,脑袋还在他怀里抱着呢。
惊吓过后,“郝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但还活着,既没被踢,也没挨打,一下又感动起来。
这个大腿真的可以抱!
“我怀疑刚刚那个祭品拿走了什么,才导致小---美少年陷入沉睡的,找到她肯定就有办法了。”
“郝刃”本来想说小白脸,后来想想又换了词。就算是大腿养的小白脸,他这个做小弟的也得给予相当的尊重呀。
见陶鱼拧着眉头没说话,“郝刃”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他所知道的那些祭品的事,希望能多获得些好感。
“每隔一段时间,一周、十天或者半个月,外界就会送人过来,那些都是祭品,用来喂里面那只怪物的。为虎作伥知道吧?这些祭品就会成为伥鬼一样的东西,整天出来害人。”
“普通人看不到,只有能力特别强的人才能看到…哎,姐,你去哪里?”
“郝刃”还在说着,猛得见到陶鱼把昏睡的美少年捆在身上,就朝门外冲去,一看就知道是去追那个女人。
这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郝刃”一边感叹着,一边抱着头奋力往外追去,边追边喊:
“姐,别留下我一个人呀!我也害怕!”
两人先后冲到卧室门口,都没任何犹豫地就踏出了大门。
夹杂着海水咸腥味的海风狂躁地吹到陶鱼和“郝刃”身上,让两个人同时打了个激灵,脑子似乎都变清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