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杰叹了口气:“我姓范,和范强的范不是一个姓。他要做什么和我无关,我要做什么也和他没关系。”
唐旭捧着碗还想说什么,却见方景进来闭了嘴。
夜里外面刮着大风,呜咽的风声令范杰无法入睡,他这次来只是想趁机赚一笔本钱,其他的事和他无关。
方景今天有些心烦,周凯说的话他早就明白,转过身看了看躺在一边的范杰,伸手摸摸了范杰的头发,趴在床尾的小白狼动动耳朵,抬起头看着方景,绿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方景觉着自己的眼睛被那团绿色陷住了。白狼看了一会,随即‘呜呜’几声,趴在爪子上闭上眼。
方景送了口气,瞅瞅小白狼,摸了范杰一把,也沉沉睡去。
烤全羊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启程打道回府,沿路返回时,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令所有人雀跃着,崇山峻岭被抛在脑后,回到久违的都市,那才是他们本该生活的地方。
几人马不停蹄地回到b市,正是‘十一’放假的节气,范杰和方景回到小院里,见瘦子来了。
陈大带的手下干活利索,屋内已经吊了顶,开槽放线,正在搭木龙骨做墙面。
瘦子忙着招呼着那些施工的师傅们,见范杰回来了,连忙伸手接过行李,笑着:“饭饭,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
范杰笑了笑,“瘦子哥,你看如今就这么个环境,你要是觉着不行,来回火车票我出了。”
瘦子说:“得了吧,大兄弟我就住这了,对了我听说‘北一居’的大师傅开了个培训班,我带了钱过来,自己交学费,但是他三子日后过来签合同可以报学费,我要求一样的待遇咋样?”
范杰说:“这样吧,要是我这个店能开起来,咱们就做个入股的形式,瘦子哥若是学到本事愿意留在我这里,就算技术参股了怎么样?”
瘦子不太懂这个,方景解释了下什么叫入股,瘦子琢磨了会:“成!”
他不是缺心眼,兜里踹的那两千块钱是家里存着给大哥娶媳妇用的,大哥背着爹妈和未过门的媳妇塞给他,这钱来的不易,他是真的看重了范杰的能耐,再说他对做菜有兴趣。
长子哪家小店这个月生意不错,至少比前段时间强上百倍,市面上出现了同样菜色,店里按着范杰的法子做活动,虽然每盘菜少赚了些,但销量大,照样客源不断。
只是长子开始还不同意送东西,和他吵了好几次,尝到甜头也不言语了。但几个人中间还是有了隔阂。
可他总觉着长子、三子这几人合作长久不了,三子缺心眼,长子眼皮子浅,看着不能成事。
他想学门手艺,倒不是想着日后跳槽,总觉着范杰说手艺在身去哪里都不愁饭吃也很有道理。
只是他没想到范杰又出了新主意,这一入股,他也算是小老板之一,赚钱亏本都有自己一份。
范杰是和瘦子一起去报班,他那点手艺全靠自己瞎琢磨,在b市根本没法混,还是得拜个师傅好好学习学习。
厨师这行靠的是身传言教,讲究‘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学校里教的那些东西虽然只是个大概,但对刀工也考究。
范杰和瘦子两人下了苦心去学,这菜的摆盘规矩学了个大概,味道只能靠自己的领悟。
到了十一月,大院的装修已经结束,范杰几人合计着请陈大和手下的师傅们吃了饭,结清账务,这店就算是真正的有了个雏形。
方景这阵子也在忙,大四虽然学业没那么重,但毕业后的去向就靠这一学期的走动,虽然说包分配,能去哪里还是得靠家里人。
方景不准备走家里的路,自然只能全靠着自己,每日里也是东奔西走的,渐渐就忙过了十二月。
范杰和瘦子的培训也在十二月结束,两个人带着白色高帽照了张照片算是结束了学业,下一步怎么走完全凭自己的本事。
范杰心思多,开业前一个星期,找印刷社的制作传单,去西藏那一趟,他也分了不少,虽然没其他人多,但自己也没出什么力,也不争。
手里也宽松,对于宣传这方面,他也肯下本钱。店里请的两位做服务员的北方姑娘身材高,穿着小旗袍格外好看,本来就在其他酒店工作过,上手也快。
范杰又在厨师学校请了两个学员打杂,整个店面算下来也有七八个人。
临开业前三天,范杰带着店里的人上街发广告,主要针对一些单位,开业当天八折优惠,每桌送自家酿制的葡萄酒一瓶。单位预定团年饭一律9折优惠,订到三桌以上送酒一瓶。
办好了一切手续,请人做了招牌‘范家药膳’,金字招牌挂在门框上,乐队吹拉弹唱一番,算是正式开业。
范杰站在店门前,金字招牌在初冬的阳光下没有那么刺眼,觉得心底热乎乎地。
药膳开张选在元旦的前两天,越是年底单位聚餐的越多,范杰的定位主要是面对中高档次,成本高意味着利润空间更大,尤其对药膳来说,需要的是口碑和适当的消费人群。
如今生活水平只会逐步提高,连虫草价格都在日益飙升,人们对身体健康也越发的重视,范杰也正是看中这一点开的店。
方景带了群年轻人过来捧场。这次来的人中范杰只认识两个,无处不见的周凯,还有总是板着脸的唐旭。
其他的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男青年们都西装笔挺,皮鞋铮亮显得很有身份,女孩子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开着三辆好车浩浩荡荡的过来。
方景心细特地买了几个大花篮放在店门口,显得格外的喜庆。围着门口看热闹的不少,附近学校里的学生们也跑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