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江霁深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橙,一想到他因为自己断了条腿,他就特难受,心脏跟揪着一样抽痛。
“算了!别跟我提那个贝戋人!”江霁深转身就往校门口走去,整个人暴躁到极点。
陈错垂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池予白挺惨的。
但是,貌似现在橙哥才是最无辜最凄惨的
回寝室的路才走到一半,苏橙就疼得冷汗涔涔,右腿承受一点儿重量就抖个不停,他忍不住攀住池予白的肩膀,把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他的身上。
池予白余光瞥见苏橙惨白的脸色,他忍不住勾住苏橙的腿弯,一把将人拦腰抱起!
“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好丢人啊!”突然腾空的苏橙下意识环住池予白的脖子,脸颊顿时烧起来,红扑扑得就像熟透的果子,一双美眸中满是惊慌失措。
池予白按捺住低头亲吻的冲动,无所谓地笑笑:“不丢人,橙哥,咱们这是互帮互助!”
“你你”苏橙一时语塞,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不约而同都用暧昧的视线打量着他和池予白。苏橙羞得不行,双手左腿不满地扑腾起来:“我不要!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被公主抱呢!”
现在的苏橙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池予白在心底叹息,最终还是顺着毛哄:“好,那我背你总可以了吧?”
苏橙抿了抿唇瓣,最后迟缓地点头。
他乖乖地爬上池予白的后背,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得摇晃。
池予白牢牢地箍住他的腿弯,偏头蹭了蹭苏橙的侧脸,心疼地问道:“右腿是不是很痛?”
仅仅一句温柔的询问,苏橙就破防了,他真切地感受到池予白的关心和爱护,眼眶中蓄满泪水,他吸吸鼻子,其实他一点儿都不爱哭的,真得,就是偶尔忍不住。
热泪一滴一滴滚落在池予白的衬衫上,带着火焰熔浆般的滚烫,一路灼烧进池予白的内心深处,很疼很疼,比他妈用烟头烫在他心口上还要疼。
“我才没有哭,这是汗水。”苏橙哽咽着,欲盖弥彰地解释。
“嗯,我知道的,橙哥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池予白认真地回答。
也是独一无二、无比珍贵的小橙子。
江霁深一定会后悔今天犯下的错!池予白十二分的笃定。
回到宿舍,池予白才看清楚苏橙不仅摔伤了右腿,而且还被砸伤了额头,全身灰扑扑的,跟出门前精致干净的模样大相径庭!
池予白阴着一张脸,足足看了一分钟,才勉强挪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
他后悔了,该一拳照着江霁深的脸揍上去!
“白妹,别生气,是我该。”苏橙还有心情安抚池予白,池予白都气笑了:“橙哥,那个江霁深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他辜负?”
额,辜负?谈不上吧,又不是情侣,白妹用词总是肉麻兮兮的
前叉断裂
荣城市人民医院,四楼骨伤康复科,苏橙坐在凳子上,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对面看片儿的年轻医湳沨生。池予白就站在他的身旁,俊美的脸上也满是忐忑。
没一会儿,医生就放下片子,抬了抬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严肃地说:“小朋友,你读高几啊?你伤得很严重哦,得住院,所以学习得暂时放一边哟。”
苏橙本来就长得嫩,他乍一听就心生欢喜,笑得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是吗?可是我是大学生诶。”
池予白有些无语地瞥了眼苏橙,随后就担忧地盯着医生:“请问医生,他这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苏橙立即惊醒,他可不想一百天都躺在病床上呢!
“前交叉韧带损伤,幸好没完全断裂,要不然得做手术。”医生看向苏橙的眼神略微带着些责备,“你们小孩儿就是好动,不过脆皮得很,随便摔一跤都这么严重。”
苏橙不好意思地笑笑,池予白顿时松了口气,腿没断,那还好。
“好了,去办住院手续吧。”医生开了单子递给池予白。
池予白一手接过单子,一手扶起苏橙,然后,他们就在医生耐人寻味的目光中离开。
“咔嚓”一声,门合上后,医生就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置顶拨了过去,俊秀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温和的“喂”。
“老板,我今天见到一个特漂亮的小孩儿,水灵娇嫩得很,跟你现在的小情儿至少八分像。你那个也玩快两年了吧,要不要换换口味?”
“说来也凑巧,跟你一个姓。”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接着传来低沉的声音:“可以,替我盯紧点儿,我这几天抽空去看看。”
“好嘞。”
年轻医生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第二日,市人民医院,三楼楼梯口,陈错拎着个水果篮倚靠在消防门上,仰头望着楼层号皱着眉头嘀咕:“这医院人真特么多,连电梯都挤不上去!啊,怎么才三楼啊,哎!”
昨晚上他给苏橙发微信,才知道苏橙住院了。
看吧看吧,他就说橙哥腿断了,老大偏不信!于是不知死活的陈错当即把聊天记录转发给江霁深。
江霁深几乎秒回:[明天去探望苏橙,见不到,你就死定了!记得扛一麻袋新鲜橙子,不准提我的名字!否则,你也死定了!]
陈错:“”
终究是达成了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