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白望着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瞬间心跳如擂鼓,夏季夜晚,微风拂面,他听见了风声、蝉鸣声以及心动声。
他忍不住走近一步,伸出一只手捂住苏橙的眼睛,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不受控制地做出疯狂的举动。
要是浇灌太猛,吓着橙子苗苗,以后不开花可怎么办?
苏橙歪歪头,天真懵懂地问道:“你干嘛突然遮住我的眼睛。”
“橙哥,我们做个游戏吧。你待会儿看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池予白平复好心情,神色恢复如常,随后轻轻挪开手,低头真挚地凝视着苏橙。
苏橙一眨不眨地猛盯住池予白,突然笑逐颜开,特臭美地说:“有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帅哥!”
“没错,橙哥真是太聪明啦!”池予白忍俊不禁,他朝苏橙递出一只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循循善诱,“好朋友都是手牵手走回寝室的哦!”
“那好吧!”苏橙放心地把手放在池予白的掌心,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小月牙。
在池予白这里,苏橙真正体会到了朋友的感觉,是平等地真心换真心,而不是自上而下的审判。
真好~
兔兔打滚
虽然池父出面主持好场面,宴会重新恢复热闹,但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气氛都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尴尬。
池宴冷着一张脸,疾步走到池父的身边,语气像是淬着寒冰:“爸,你非得在这个场合打池予白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说到后面,池宴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发颤,似乎极力隐忍着滔天的怒意。
“还不是池予白那个臭小子,本来高高兴兴的场合,非得跟我提他那个精神病妈,还威胁我把他妈接到这里来,你说他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池父压低声音,脸色也黑如锅底。
池母挽着池父的手,明艳动人的脸上也划过一丝难堪。
池宴心里一咯噔,池父话中的“存心”二字点醒愤怒的他,他对池予白并非完全不了解。
池予白表面上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阴郁又疯批,城府极深,他不可能这么没分寸。或许池予白是故意激怒池父,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当众挨巴掌吧!
池宴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池予白了。
一想到苏橙甩开他手时,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厌恶,池宴就觉得窝火不已。
而另一边,从厕所出来的江霁深,岂止是窝火,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烦躁地扯掉领带,愤怒地缠绕在手腕上,整个人散发出冰冷阴沉的气息。
陈错为了查点资料来得迟,恰巧完美错过那出闹剧。他端着一杯红酒,漫无目的在人群中搜寻,突然,他一眼就看见江霁深俊挺的背影,他立马拨开人群追上去,嬉皮笑脸地打招呼:“老大,我还以为你跟嫂子在小角落里说悄悄话呢!”
陈错尚不知事态严重,他一爪子就搭在江霁深的肩膀上。
江霁深停下脚步,扭头阴冷地盯着陈错。陈错被他的眼神吓得差点心脏骤停,脸上的笑容狠狠僵住,他迟缓地缩回爪子,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内心咆哮,哪个天杀的又惹到老大啦!
江霁深微微眯起眼睛,他夺过陈错手中的酒杯。随后,在陈错惊诧的目光中,江霁深用力捏碎高脚杯,猩红的酒液混着血水淌满手掌,尖锐的玻璃渣刺进肉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不是,老大,你干嘛自虐。”陈错顶着杀头的风险问道,随后他就团团找能够包扎伤口的东西。就在这时,江霁深才面无表情地悠悠开口:“手脏了,洗洗。”
陈错嘴角抽搐,这谁看了不说一句“颠公”?
当然,他只敢心里吐槽,狗命要紧!
疼痛和鲜血安抚好江霁深暴躁的情绪,他逐渐冷静下来,眼眸幽深地凝视着陈错。
陈错被江霁深盯得头皮发麻,他“嘶”了声就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把苏橙加回来,然后告诉他,要是还想继续做我的跟班,明天晚上七点篮球场见面。”江霁深声音低沉喑哑,隐隐透出一股疯批的味道。
陈错不寒而栗,他心底突然涌上深深的无力感,老大到底在别扭什么啊,橙哥明明没做错什么呀!哎,明天叫橙哥到篮球场,准没好事儿!
当然,他也只敢心里吐槽,狗命要紧!
苏橙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池予白坐在矮凳子上,皱着眉头捣鼓着吹风机,他头顶着毛巾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池予白叹了口气,把吹风机放在小几上,无奈地耸肩摊手:“橙哥,对不起,我的吹风机又抽风了,插上电都没法运转。”
“哎呀,多大点事儿,我用毛巾擦擦就好啦!”苏橙刚洗完澡,穿着圆领印着橙子的黄色短袖以及配套的短裤,露出的两条长腿白皙又匀称。他一边用干毛巾揉着头发,一边趿拉着小黄鸭凉拖走到池予白身边坐下。
沐浴后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仔细嗅嗅,空气中还有一丝甜甜的橙子芬芳,池予白上半身贴近苏橙,蠢蠢欲动:“橙哥,你今天帮我挡酒,就让我帮你擦头发吧,要不然我心里总过意不去。”
“晤,那好吧。”苏橙顶着一头半蓬松的头发,把干毛巾递给池予白,“我才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呢!”
池予白接过毛巾后就站起来,绕到苏橙的身后,一手用毛巾擦拭他发丝上的水珠,一手成梳轻轻地按揉着他的头皮,目光温柔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