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呀,阿谷你都不相信我的吗?”
苏谷语气轻柔:“那怎麽办才好?”
顾渊嘿嘿一笑:“太紧张了,想要夫郎亲亲抱抱我才行。”
“不行,会被别人看到。”苏谷捂着嘴小声说道。
顾渊的声音更加可怜巴巴,像极了撒娇的小狗蹭着苏谷的手:“抱抱不行,亲一亲都不行吗?只要阿谷亲我一下我就不怕了。”
苏谷对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眼见着天色还没亮,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他便凑上前去飞快的在顾渊的唇边亲了一下。
“嗯,真香。”顾渊满足的摸摸自己的脸:“有阿谷给我的亲亲的加持,今天的考试一定考得全会,蒙的全对。”
“相公肯定能行的。”苏谷也低声附和,耳朵尖尖红红。
顾渊无声笑开,笨蛋阿谷,还说他不紧张。
以往在外人面前,不论他软磨硬泡如何撒娇卖癡,阿谷可都不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顶多是用脸贴一贴或者撞一撞他的肩膀罢了。
考了两日,苏谷便在外面守了两日。
四月本就是多雨的时候,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第二天的中午虽然掉了几滴雨,但很快就停了,连行人的衣服都没沾湿。
苏谷看着顾渊和一衆学子一同出来,和他走在一起的还有个看起来年岁差不多的书生,瞧那穿着打扮像是清贫人家,但气度很是不凡。
“阿谷。”顾渊见了等候在人群中的苏谷连忙迎上去:“吹着风呢,怎麽没多拿件衣服?”
苏谷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我嫌重没拿在手里,放在车上了。”
顾渊点头,又对身旁的青年介绍道:“长青兄,这是我夫郎苏谷。”
他没有像别人用“拙荆”甚至“贱内”等替代,更是直截了当的报出了苏谷的大名,态度自然的像是在介绍他的同门一般。
那被称为“长青”的书生一愣,很快便拱手行礼:“嫂夫郎好,在下仲长青,乃是黔泱县官学书生。”
他正正当当的行书生礼,神色间不见半分对哥儿的轻视。
苏谷同样认真行礼。
顾渊眯了眯眼,笑容愈发可亲:“长青兄,你如何打算,是先回县里还是再等两日?”
仲长青道:“今日我便要回去了,至于名次…若是榜上有名,学府里自然会告知我等。”
顾渊也不挽留:“那长青兄先行一步,等回了县里我再请长青兄好好喝上一杯。”
很快二人分开,等人走远了顾渊才说:“我与他几乎同时考完,便一同聊了会儿,还算投缘。”
“如此甚好,”苏谷面带笑意:“相公也该交一些朋友的,这样日后一同赴京赶考,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顾渊挑眉:“阿谷对我这麽有信心?”
苏谷看出了他眼底的促狭,低着头不言语了。
顾渊笑眯眯的看着他低垂的头,像是狐貍看到了自家小笨崽子:我家夫郎学聪明了,都不上当了。
嘿嘿,逗起来更有意思了。
童生头名
两人閑下来在府县里待了两天。
他们去看了离官学近的地段,那里的铺子全都租出去了,倒还有一些带铺子的院子空着,只是这些院子因为紧邻“夫子”“大人”“老爷”之类的府宅,要价颇高。
顾渊和苏谷只略微看了看就离开了,价格虽然在他们可以承受的範围之内,但他们不是为了攀关系而来,对他们而言这样的宅子性价比并不高。
两人大致掌握了府县的基本情况后对接下来的打算有了数,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如今已经四月过半,正是雨季连绵的时候,两人趁着天晴接连赶路,走到人少的地方,顾渊和苏谷便轮换着从车上跳下来,在林间快速穿行。
别看坐马车似乎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城里的路还好,道路都是用青砖铺过的,不怎麽磕绊。一旦走到乡道上,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碎石头,车轮又没有减震设计,走在上面能把人磕得屁股疼。
他们来的时候边走边找路,也不敢这样放肆的跑,可吃了不少的亏,感觉腰部以下都被震麻了。
两人接连在林中穿梭,马儿因为车里少了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顾渊异能的辅助跑起来速度更快,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到了黔泱县城外。
刚走到城里,迎面就碰上了带着侍卫巡查的王衙役:“顾兄弟苏兄弟,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利?”
“王大哥。”顾渊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伸手把苏谷扶下来:“今天怎麽这麽多人?”
王衙役拍了拍顾渊的肩膀说:“这不快到五月五了麽,今天是县里的大集,各地来卖货的,往外面拉货的人都来了,出入的商队自然就多了。”
黔泱县産稻米和小麦,地理位置又在南面和北面的小交彙处,算是一个称得上重要的县城,南来北往的商队很多都在这里歇脚。
顾渊笑道:“那王大哥可有忙的了。”
王衙役笑得十分爽朗:“领的这差事就是忙人的,我也习惯了。”
实际上他们巴不得来往的商队越多越好,因为县城出入要收入城费,本地的居民也就罢了,外地来的商队按照队伍的大小和运输的货物除了要收人的入城费之外,有的还要收一定货物的入城税。
这些都是县衙里经济的主要来源,商队越多县衙里收的银子就越多,到了年底的时候落到他们手里的银钱自然也要富足一些。
更别说这些商队为了在城里行事方便还会孝敬点什麽,不管钱多钱少总归是个进项,可比什麽都没有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