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宣自然不会被应寒衣吓到,但此时也被引得好奇起来,不该存在的气息是指谁?总不会是妖皇为了他这全灵之体亲自出手了吧。
从应寒衣被封印后的形式分析,妖皇、冥帝、魔尊,三方势力既是友方,又是堪堪维持稳定的牵制关系,妖皇虽势大,但冥帝与魔尊又不是傻的,私下里定是关系更为亲厚一些,牵制妖皇,如今应寒衣出来,妖皇就算对他这个全灵之体再感兴趣,也不当亲自动手,给另外两人可乘之机。
应寒衣有些烦躁,为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问了一个问题,“当初长临仙尊死在了哪里?”
话题跳转的有些大,但贺卿宣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直接回答了应寒衣的问题,“映月谷。”
“宣仪宫没有去收他的尸体?”
“这已是数千年的事,门中长老并未与我说过其中详情。”
贺卿宣冷静回答着应寒衣的问题,心下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并非蠢笨之人,应寒衣的意思是来者乃是长临仙尊,可长临仙尊分明死了数千年,对方要真活着,有化神巅峰坐镇,他们仙道也不可能落寞成这样。
“也许是个引我们过去的陷阱。”贺卿宣提醒。
“不管如何,本尊总得去看看,说不定不是陷阱而是故人呢,如果他还算的话。”
贺卿宣也就提醒了那么一句,就不再多说,这般诡异的情景,应寒衣压根就不可能不去,再则他们本来就是给妖皇抢全灵之体的机会的。
应寒衣拦过贺卿宣的腰,带着他踏破虚空。
敏感到下意识想要避开的贺卿宣:“……”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应寒衣的度反倒慢了下来,就连停下的位置也是距离那道白色身影几百米远。
修士的视力都极为不错,饶是隔着此般距离,贺卿宣也清楚看到那人的身姿与容貌了。
该怎么说呢。
凡人往往会称赞容貌出尘之人宛若谪仙,他们修士却是不同,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称一句宛若谪仙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但那个白衣人不一样,你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不会觉得他的外貌多好看,只会觉得这人怎地这般清贵高华,宛若仙人降世。
应寒衣似笑非笑地道:“长临,本尊倒是没想到竟是还能瞧见你。”
长临仙尊眉目冷淡,自有一股脱世俗的然之感,却又在接触到应寒衣与贺卿宣过分亲密的动作后,化作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似叹息又似遗憾地道:“你不该从无底深渊出来。”
应寒衣脸上可怖的神色已然全然消失,比起愤怒,他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嘲弄,“可本尊就是出来了,若是不出来恐怕也看不到长临仙尊这般模样吧,你现在身上可尽是亡者的气息,就连这句躯体也不过是骨灰混着恶臭污泥。”
长临仙尊不为所动,拔出了手中长剑,这剑不是旁的,正是长临仙尊的本命灵剑,这把剑本该在妖皇那,如今却是再次回到长临仙尊的手中。
应寒衣看着那把剑,嘲弄,“堂堂长临仙尊竟是为妖皇办起事来。”
“五千多年前我就当杀你,如今也不算迟。”
应寒衣低声笑了,眼前的人有着长临仙尊的容貌,记忆也与长临仙尊一般无二,可……
“如今的你还是你吗?”他吐出这个问题。
应寒衣太了解长临这个人了,如若真是困境,那也是燃烧神魂,自爆毕生修为,怎地也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眼前的长临仙尊算什么,些许执念加上故人骨灰又或者那一两丝残魂。
长临仙尊沉默了,默了许久,他才道:“不论是与不是,与我记忆而言我的确是长临。”
“既如此,如何单单来寻了本尊。”
长临仙尊握紧了手中长剑,不再说话,手中长剑颤动,陡然升起一股极为可怖的气势。
应寒衣低声笑着,“虽有故人之姿,却又并非是真正的故人,不过来得也好,本尊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手刃于你。”
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打起架来,贺卿宣这个元婴却是连捕捉两人打斗的过程都捕捉不清。
实在是太快了。
翻飞的剑影,浓郁漆黑的魔气,以及兵刃相碰巨大浮石相继碎裂的声音,也是这两人都无暇伤他,外加应寒衣与长临仙尊共同布下的结界,不然贺卿宣早就在如此恐怖的余威下死了百八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