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冯庆跟疯魔了一样,突然出一声大喊。他瞪着血红的眼,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那几个白大褂,白大褂几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监控那头,萧思妙的心猛的揪紧。
冯庆,你要是敢反毁,我立刻毁了你!
“滚开!”
冯庆一把推开最近的白大褂,站到了床边。
居高临下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他愣了一会。
就在冯静初以为他心软的时候,他却一把抢过白大卦的手里的针,颤声道:“我来!”
她的手腕几乎布满了针孔,都是她胡乱挣扎的的结果。
然而尽管这样,冯庆还是找到一条血管,小心翼翼地刺了进去。
冯静初一动也不动,一双杏眼静静地看着父亲。
一个人究竟有多混蛋,才会手刃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她想不通,冯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叫一个人?
冯庆处理好针头,小心翼翼地将胶管沾好,这熟练的动作,仿佛又让他回到当年给向梦抽血的时候。
她总是含着笑,静静看着他道:“庆哥,轻一点,我怕疼。”
于是他练就了一手好技术。
监视器那头,看到这里,萧思妙畅快地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苍凉。
冯庆,你做得比我想的还要还要好!
“爸爸,你轻一点哦,要像小时候半夜哄我睡觉一样,千万不要吵醒妈妈。”
耳边传来女儿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
冯庆拿在另一个手里的针一歪,径直扎进了她的肉里。
“冯静初!”他颤抖的语气中带着痛苦的哀求之色。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爸爸,你看,妈妈就在床边,她说囡囡不要怕,爸爸的技术可好了,一点也不疼。”
绷紧的弦在这一刻“啪”地一声断裂。
冯庆攥紧手中的针,浑身开始颤抖,脸色更是灰白得可怕。
“咳咳咳……”他捂住嘴,剧烈咳嗽,扶着床才勉强站稳,又将嘴里的猩甜咽了下去。
“是爸爸不好。”
“囡囡乖,爸爸会轻轻的。”
在白大褂们惊恐的目光中,他仿佛像变了一个人。
年轻了十几岁,两眼放光,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嘴角含着微笑,眼神中带着宠溺,拿着针头,快、狠、稳一下扎中了她雪白的手腕上的血管,血液争先恐后涌出来的瞬间,他眼尾的笑意扩大。
“囡囡乖,睡一会儿就好了,爸爸陪着你,啊……”
伸出他苍老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唱起童谣。
那是冯静初小时候熟悉的儿童歌曲,每次晚上吵闹不睡觉,爸爸都会过来哄她。
监视器里,冯忆香惊讶道:“妈妈,爸爸怎么了?”
萧思妙眼中带着疯狂,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