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好坏,只是让人心疼。
为了保护药性,花药把柏木铃兰装在了竹筒之中,放置一旁。她手中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鹭音给她的那支芍药,不由想到第一次看到鹭音时候的场景,他手捧一束雪白荞麦花,就那种随手从路边采的简单小花束,握在他的手里却仿佛握着这世间最纯净的花。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就有那样的风采。
十多年过去,他如今更像是个妖孽。
却说柴映玉这边一大早也没有闲着,他脸上的伤昨晚经过花药的处理之后,伤情已经得到缓解,难得睡了个安稳,今早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他往常起床之后有两刻钟时间对镜自恋的习惯,如今毁了容,也只能放弃这项活动。
好在邹婆婆已经做好了饭菜,他用过饭菜,回到病房,打量屋子陈设,很不满。养尊处优的映玉公子从没有住过如此简陋的屋子。
“床单换,窗帘换,那个是什么丑陋的挂件,都换。”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紫电忙用小本本记下他家公子的不满之处,随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去置办东西。
紫电一走,柴映玉才现似乎从起床就没看见花药的身影,问了邹婆婆知道花药是去给他取柏木铃兰了,方才不吱声。
如今柴映玉脸不疼,心里敞亮不少,便有了观察药王谷格局的闲情逸致。
药王谷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他坐在院中,放眼望去,一条玉带河自山间源起,绕谷流淌,谷中花草丛生,参天大树无数。
“景色凄凉。”
映玉公子看了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一边嘴里嘟囔着“凄凉”,一边舒服的窝在院中树荫下的藤椅上,阳光透过树叶细碎的撒在他的身上,微风习习,温度适宜,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花药只外出不到两个时辰就回到了药王谷,还没到中午。
柴映玉已经打了好几个盹,紫电外出置办生活用品,邹婆婆在扫院子,仆人也都各忙各的,没人搭理他,都快把他憋闷坏了,见到花药,激动的不行。
“你可终于回来了。”
然后他视线一转,便看到花药手中握着支红芍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泼下,他敏锐的嗅到一丝孽缘的降临。
“别告诉小爷你手里那支花是要送给小爷的。”
花药以为是柴映玉想要,便随手递了过去“给你。”
她今日穿着一件粉色广袖月华裙,素手执红芍药递上,盈盈立于一旁,端的是一幅好画面。
柴映玉视线落在她执花的纤细白皙手上,心跳漏了一拍,脑子也跟着一瞬间有些懵。然而,视线上扬,对上花药那张略显丑陋的脸,他诶哟一声,连拍自己胸口,一阵胆战心惊。
“丑女人,你要是敢再这么吓唬小爷,小爷跟你拼命。”
柴映玉忙撇开脸,完全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模样,他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花药觉得好笑,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正常人是没办法跟映玉公子交流的。
柏木铃兰新鲜的时候药效才最好,花药趁着刚采回来这个功夫,赶紧捣碎花朵取了花汁,着手给柴映玉解他脸上的“血蜈蚣”之毒。
作为一个神医,花药的技术水平十分过硬,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给柴映玉处理好了伤口,动作娴熟,行为规范,当真是业界典范。
柴映玉的整个脑袋都包裹着纱布,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十分滑稽好笑。好在他如今不照镜子,看不到自己的丑态。
花药不想听柴映玉叨叨,便扛着锄头去了药田收药材。
柴映玉因为自己刚刚那片刻的失神而懊恼,便也别扭的没搭理花药。
药王谷东南角是唯一没有温泉的地方,这里的气候更接近于谷外,四季分明,很适合种一些对环境要求不是太高的草药。此时深秋,好多草药都到了收获的季节,今年因为种的数量不多,花药便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亲自收割。
深秋天高云阔,更显得这谷中甚是寂寥,人影全无。
曾几何时,也曾欢闹过的。那时候,有师父,有师兄,还有大师姐,小师弟,如今,死的死,走的走,疯的疯,最后竟只剩下她一个人。
花药长舒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感伤,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春伤秋悲的时候。
这边花药刚刨了一垄黄连,邹婆婆就匆匆赶了过来。
“花神医你赶紧过去看看吧,我家公子说他脸上又痛又痒,难受的不行。”,,,859821378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