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张的盯着他的恒睿,东浩扬冷笑,指着自己脖颈间的痕迹,“你就准备让我这么出去?”
恒睿看着东浩扬,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然后沉声将一个宫人叫了进来。
那个宫人见到恒睿跪在地上也没有丝毫的异色,恭敬的听候差遣。
“召张太医过来,就说太傅不慎被桌椅撞伤了脖子”,恒睿虽然是对着那个宫人说的,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看着东浩扬。
宫人听到命令就立刻出去了。
打开的门复又关上,屋子里面一片幽暗。
“太傅……”,恒睿喊道,紧盯着东浩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各种沉重而复杂的情绪。
东浩扬却是没有应声。
屋里面格外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到宫人在门外通传御医已到的时候,恒睿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因为长久的跪姿而有些僵硬,险些没有跌倒在地上。
恒睿在稳住身形的时候看了东浩扬一眼,发现他还是稳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别的动作,顿时十分失落。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威严模样,出声传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感受到了屋内的诡异气氛,但是久在宫中的他早已聪明的把这件事情忽略了,只是当他看到了东浩扬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一惊。
在感受到太子殿下那冰凉刺骨的视线之后,张太医立马惊慌的垂下了自己的目光,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准备给东浩扬的脖子处理一下。
“给我包扎的细布和药膏”,太子殿下的声音冰冷的犹如数九寒冬,听得张太医忍不住一抖,急忙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去旁边候着。”
张太医躬身言是,步履极快的直接退到了门边,侧身候着。
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恒睿想要给东浩扬的脖子上抹上药膏,却被他一下子用手打开了。
“太傅……”,恒睿声音里面带了些委屈。
旁边面壁的张太医忍不住身子一抖。
东浩扬的目光意味不明的掠过了张太医,冷着脸放下了自己阻挡的手。
恒睿小心的给东浩扬的脖颈缠上了细布。
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被一点点遮掩住,恒睿眼眸深处的晦暗之色一闪而逝。
东浩扬待痕迹被彻底遮住之后,便打开了恒睿想要继续碰触的手,没有理会小崽子那压抑痛苦的目光,直接起身离开。
恒睿看着东浩扬离去的身影,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嫁太傅,嫁朕可好?(二十九)
从那天以后,东浩扬称病,三月未曾入朝。
恒睿身周的寒意一天比一天重,到了后来,说话的时候都仿佛掺着冰渣。
元景帝看着恒睿的表现不禁有些欣慰,对着旁边的太监总管说道,“太子如此担心太傅,实在是重情重义之人。朕的选择果然没有错。把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朕也放心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