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走至大堂内,不容抗拒地说道:“当晚最后一次见到茹娘的人出来随我们去调查,我会护她周全。”
没过多久,一个女子坚定地站了出来。
明月他们再次来到紧闭着大门的群芳楼中,群芳楼里还有些人,不过他们都聚在大厅,不敢轻举妄动。
随他们过来的姑娘领着他们去了茹娘的房间,她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讲得详细了一些。
“昨日卯时,妈妈敲了敲几个姑娘的门。奴家还与妈妈聊了会儿天,声音确实是她的。
奴家的房间就在妈妈下面,所以等她走后大概两刻,我听到了顶上传来了脚步的挪动声,声音很大,似乎还有说话的声音。
但就持续了一会儿,后来奴家就没再听到了。”
明月推开茹娘的房门,燕殊说出了她心中所想:“看来此人与茹娘相识。”
屋内软绫纱帐,地上铺了层毯子,上面沾了点血迹。
黑漆的家什挪了位,上好的青瓷蒜头瓶倒在地上,瓶中插着的杜鹃与瓷瓶坠落的地方稍远些。
明月走至窗前,窗户那里干干净净的,作案之人将自己的踪迹隐藏得很好。
毯子上的血迹干硬着,燕殊看了看地面上躺着的杜鹃花,神情古怪起来。
“明月你看。”燕殊指了指床底道。
明月顺着杜鹃花花瓣那头指着的方向往床底看去,那里似乎有什么硬物,但黑乎乎的还看不清。
油灯倒在了地上,灯油也所剩无几。好在那姑娘去了自己房间取了盏新的油灯过来。
明月接过油灯往床底照去,在最深处她看到了个布满灰尘的黑木盒,她伸手朝盒子摸去。
明月发现使劲拽这木盒居然拽不出来,她打开木盒,摸到了里面似乎有个手串,串了一整圈的珠子。
她摸索出了这条手串,自己的手倒是和手串一样也沾满了灰尘。
出乎意料的是这手串是串念珠,这实在是太巧了,燕殊的眼神也出现一丝意外。
明月没管自己的手,她吹了吹这串念珠,这串念珠不如裴秾上次带的那串字刻得多。
上面只刻了两个大字“戒嗔”。
此刻,明月脑中只剩下阮维调查得来的那一句话:“据说空明大师年轻时易怒,上任主持给他取的法号其实是戒嗔。”
燕殊很显然也得到过这个消息,他看了看毯子上凝固的血迹道:“那老秃驴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青楼女子,所以要报复她们吗?”
“那为何独独选中了茹娘她们?不对劲。”
赵明月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姑娘,她出声问道:“群芳楼有没有记录恩客的册子,若没有去叫龟奴过来,平日里算账先生可还在楼中,通通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