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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外面看看出啥事了?”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再和大哥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冒犯拽住大哥的脑袋摇晃,试图把进入大哥脑中的水晃出来的。
顾老二跑出仓房,到了前面的铺子里。
只见铺子那半掩的大门口正不断有人探头探脑,围了好些人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场面有些乱哄哄的。
“你们要干什么?”顾老二走向铺子门口,那些人见有人过来了,竟不退反进,直接扒门冲了进来。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顾老二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竟然就将这本来还算宽敞的铺子挤满了,而外面没进来的人还在推搡着往里面挤。
这些人中有衣着朴素的小厮,也有绿衣柳眉的婢女,甚至还有穿着华丽、头戴金簪的富贵夫人……
此刻,他们都在不顾形象地往铺子里挤,嘴巴张合着。顾老二连连后退,从嘈杂交响的声音中勉强听出不停出现的两个字:“药皂。”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来买药皂的?”他后背已经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了,整个人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而那些进来的人如同恶虎般不断靠近,一副要活吃了他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药皂之类的字眼。
“别过来!”顾老二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吓得伸出手抵挡在前,同时伸长脖子朝仓房的方向大声喊道,“大哥,你快出来,铺子里好多人。”
“快来,救命啊!”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杀他呢。
在顾老二跑出去时,顾和本来就跟着往外走了,几乎是顾老二叫喊出来的瞬间,他就从廊道出现在了铺子里。
顾老二看见顾和的出现的身影,仿佛看到救世主般瞬间激动地扒开人群躲在了他哥身后。
看着顾老二的怂样,顾和扶额,然后把目光转移到铺子里的众人身上,他其实也没想到,今天都还没开业,竟然就有这么多人来了。
也不知道明天开业时,来的人会不会将铺子的门槛都挤烂?
面对不断靠近、吵吵嚷嚷的众人,顾和抬手大声吼了一句:“小店明日开业,欢迎诸位明日过来。”
话意落下,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过了几秒有好些人嘟囔道:“老板,你今日店门都开了,为何不营业?”
顾和笑着解释道:“还有许多东西未整理好,望诸位客人见谅。”
“我们等会儿还得去整理呢,耽搁久了今天就弄不完了。”
众人一听,脸上虽然失望但没有再纠缠,倒是有好些人临走时都和顾和反复打招呼,说明天一定要多留几块药皂给自己。
顾和闻言,面对每个人都微笑着点头表示答应。
铺子空下来后,虽时不时依旧有人在店铺门口张望,但未曾再有人进来过,顾和几人勉强能安心干活。
顾老二神情恍惚,他有一种如坠梦幻之感。干一会儿活,他就要朝着旁边的顾和发问:“大哥,刚刚那些人都是来买药皂的对吧?”
这已经是顾老二第十二次发问了,顾和最开始还会点头应和,现在直接路过无视。
倒是旁边的顾乐安十分配合,顾老二每问一次,她都用力点头大声捧场,这次也不例外。
“是的二叔,那些都是来找阿爹买药皂的客人!”
……
那些悻悻而归的众人中,有一户人家回去后左思右想,担忧明天人太多买不到药皂,脑袋一转想出个主意。半夜时分,他们竟然就让自己家中仆人去铺子面前排队。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家仆人去了后,却见到了铺子前头已经有其他几家仆人排上了。
其中有几户人家的小厮还是相互认识的:“欸,你们也在这里大半夜的排队啊?”
另外几个小厮打着哈欠,愁眉苦脸地摇头叹息:“还不是主家想多买几块那什么药皂,就折腾我们现在就过来排队。”
“乖乖,现在鸡都没叫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说着,几位小厮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无神困乏的眼睛耷拉着,幸好他们穿得足够多,才不至于在寒冷的夜色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哎,也不知道这药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家夫人小姐整天都在宅子里念叨。”
这话一出,其中有一位中年仆从咳嗽了几声,开腔道:“那药皂好着呢,一个多月前,我家闺女得了夫人赏赐,就是那药皂,用过之后肤白细腻,晚上睡觉也舒服得很。”
“我家夫人见了我闺女用过药皂后的模样,竟然把那赏赐的药皂要了回去。”
其他仆从眼中的困意渐消,眼中纷纷来了兴趣:“哎哟,你家夫人也太不讲究了。”
那中年仆人老神在在,裹了裹身上的冬衣,嗓音有些嘶哑地道:“这不是恰恰说明,那药皂是个好东西吗?”
闻言,所有仆人都觉得十分有道路。对啊,那夫人把赏赐给奴仆用过的东西又给拿了回去,丝毫不嫌弃,这举动甚至还十分不顾脸面。但…能促使她做出这番举动,不就是证明了那药皂的珍贵吗?
当即,有些脑袋活络的仆从脑袋转动起来,想着明日店铺开业时,如果药皂价格不太贵,那他们也可以偷摸着买几块回去自己用。
接下来,所有人都没在说话了,全都静静地拍着队,队伍越来越长,众人困乏的眼睛瞪得老大,深怕睡过去后就被别人插队了。
被亲人吸血的庄稼汉(19)
与此同时,铺子里的顾老二亦和外面等待的众人相同,心情激动得一夜未睡。漆黑的夜里,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惊梦不断,生怕睡着后醒来发现白天的一切都是幻觉,以至于他的心情是又激动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