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苏绽:“就想让我□□你?”
苏绽两眼通红,哆嗦着用牙齿咬住下唇,手指忍不住地桌上床单,想让沈迟赶紧放过自己,小色心却又忍不住蠢蠢欲动。
“对。”他咬着嘴唇说。
沈迟一笑,干脆成全他,手指松开后轻轻往下碰。
他让苏绽自己弄,转头去刚才的抽屉里挑了个合适的香味。
橙子味儿。
这一夜要下雨,哗啦一声惊雷震得人心口剧烈跳动,狭窄的居室里呼吸不畅,下一秒就要沦落为泥泞的禁域场。
沈迟一点儿都不大度,自己难受也不给苏绽,软磨硬泡之下超过两个小时,苏绽觉得自己快疯了。
没有人可以忍受那种在即将碰到云层又猛地坠落下来的感觉,他觉得沈迟这是在要他的命。
“你t。”苏绽难得骂了一次人,“你是真的要□□我。”
沈迟哪舍得呢。
他怕把人逼急了,低头抵着苏绽的嘴唇轻轻吻了吻,却并没有进一步或是退一步,只是在苏绽两眼失焦的前一秒问:“因为什么闹脾气?”
苏绽一心求死,眼睛迟钝地眨动了一下,攥着床单的手忽然松开,环住沈迟的腰用力一抱。
云层挤压纠缠。
“啊……”苏绽瞳孔失焦,轻轻颤抖,浑身都是汗。
他发觉这样饮鸩止渴的方式永无止境,沈迟既不心疼也不会累,无数次在昏过去又清醒的边缘挣扎,他最后全无意识地问:“你的手机呢?”
沈迟动作稍缓,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苏绽在说什么,他没有追问原因,只是回答:“没电了,要不是沈雪宁打了公司司机的电话,我今天就找不到你了。”
十几个未接电话终于有了下落,苏绽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在下一波攻势里几近无声地哭。
沈迟在他掉眼泪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就说么,怎么会是因为早恋。”沈迟笑了笑,看着已经化成一滩水的人,“早恋的时候你可爽得很。”
“让绽绽担心了。”他抹了抹苏绽的眼角,又一次轻轻地吻他,说,“对不起。”
苏绽挣扎着抱他,迷糊又清醒的问:“喜欢我是吗?”
“沈迟。”他不给沈迟回答的机会,只是近乎执着地问,“有多喜欢我?”
2015年12月(1)
每年的12月都是一中最忙的时候。
艺术节、文艺汇演、元旦晚会的筹备都赶在这一个月。赶上建校90周年,高三学子有幸被排入了受邀之列。
苏绽一下午没上课,帮着艺体活动部的老师排画展,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路上全是用来展览的画。
小少爷没怎么干过活,好在不算矫情,钉钉子的时候砸了手也坚持着把活儿干完了。
下课铃响,学生们鱼贯涌出,苏绽就裹紧羽绒服站在路口等沈迟,眼睛里盛满了盼望。
沈国耀家暴的事情过去之后,两人就已经谈上了。
现在一下午不见就想得慌。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椿城已经发布了几次低温预警,预测未来几天会有暴雪,体感温度绝对在零度以下。
苏绽在外面冻了一下午,活动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静下来只觉得手脚都要被冻僵了。
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让新买的项链露脸的机会,冰凉的小铁链被塞到衣服内侧,又抬手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紧紧卡着下巴,把手凑在嘴边哈气。
下午五点半,天已经黑透了,路灯没那么亮,影影绰绰看不清人的脸,苏绽踮着脚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腕上一重,手已经被人抓住了。
沈迟不知道是从哪儿过来了,身上也很凉,但还是将苏绽的手压在掌心里搓了搓,“冻坏了。”
沈迟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很稳重的人,黑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显得他身形很高,冷峻的眉眼上带着一层寒气,但并不觉得动人。
苏绽那时候就不如沈迟高,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头,冻得发白的皮肤和嘴角看着格外可怜样儿。
沈迟将他的手拢了拢,忍住想要用嘴唇去贴他的冲动,执着地替人暖了暖手。
苏绽没说话,抬着下巴回头冲着教学楼点了点,意思是问沈迟为什么不是从那儿来的。
“陈主任让我去教学处填信息,学籍转过来了。”
“真的!”苏绽仰着脸笑开,装酷的情绪一扫而空,把手抽出来去搂苏绽的脖子,“那你就能在椿城高考了!”
这的确是天大的喜讯,苏绽之前因为沈迟要提前回村里备考的事情难过了好久,现在学籍转过来了,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同一个城市考试,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被分到同一个考点。
人来人往的,搂脖子这样的动作未免显得太过亲密了,好在这时候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来往的学生有大多是赶着去抢校门口麻辣烫的饿死鬼,所以暂时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沈迟不放心,把苏绽作乱的手从镜子的脖子上扯下来,重新攥到自己手里捂住,“走,你不是也说想吃麻辣烫吗。”
苏绽在吃上不挑,家里的山珍海味吃得下,校门口的大辣片也能抢着买。
苏淮生和林芮工作太忙,平时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保姆又管不到少爷身上,久而久之惯得苏绽更加爱吃垃圾食品,十七八的小伙子身上没二两肉。
沈迟最有办法治人,说他长不高就是因为爱吃大辣片,苏绽从此金盆洗手重新做人,绝不再往小卖店里迈一步。
但麻辣烫还是可以吃吃的。
排队的时候碰到了齐思昂和陆哲,苏绽像看见了珍惜动物似地伸手戳陆哲,“韩晓娟不缠着你表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