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回你房间睡觉。”
裴京墨居然十分配合,喝了口水,一口吞下了药,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许南音拿着水杯去厨房,听到关门声“砰”的一声,隐约觉得奇怪,好像不是大门口传来的……
她从厨房出来,推开了卧室门。
她刚换的米色小熊被单上,男人呈大字型趴上面,脸还埋在熊肚子上。
她深吸口气,走到床边扒拉他胳膊,“醒醒~”
裴京墨侧了身子,半睁开眼看她,“怎么了?你怎么跟到我房里了?”
“……这明明是我房间!”
他脸上懵懂又迷惘烧糊涂了的表情太逼真了,但许南音根本不信他,“裴京墨你别在这演……”
下一秒,她手腕一紧,整个人被他拽着趴到了他身上。
“嘘……”他额头忽然凑到了她耳朵边,“你听。”
“?”许南音感觉莫名其妙。
“我脑子里在烧开水,咕咚咕咚。”
“那你怎么不倒点茶叶进去?泡点龙井喝。”
裴京墨别开脸咳了好几声,嗓音听着有气无力的虚弱:“我脑子里进了水才会生这场病,但进不了茶叶。”
他闭着眼,脸贴着她脸,有些烫,许南音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被他两只手紧紧圈住腰。
“抱。”
他嗓音沙沙的像是撒娇:“我也怕被抓去火焰山。”
许南音又好气又好笑,愈发确定,他就是故意进的她卧室,正要用力掰开他手。
“音音,我难受……”他呼吸时鼻息很重,额头鼻梁都渗了汗,难受的紧皱着眉。
她怔了怔,终于还是没推他,任由他抱着,直到他彻底熟睡,才去了客厅沙发上睡,却没睡安稳。她平时基本不起夜的,这夜却醒了两次,轻手轻脚去卧室,确认他没有反复高烧才继续睡。
早上醒来后,许南音再次去了卧室,裴京墨还睡着,她摸了摸他额头,已经不烫了,便洗漱出了门。
刚到锦衣坊,她就收到了他短信:【你人呢?】
他应该是刚睡醒,她回:【上班】
裴京墨:【没良心的,我都病了,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家里】
许南音:【我就是太有良心,不然就该把你扔床底】
这几天锦衣坊生意爆火,一整个上午,许南音都在处理账目,审核订单。
忙到中午才停,拿起手机就看到裴京墨发的好几条短信:【饿晕】
【又发烧了,39。3度】
许南音匆忙出了锦衣坊,拦了辆出租。
公寓。
裴京墨架着腿散漫舒适地躺靠在沙发上,手上搅着一碗鳕鱼粥,慢条斯理喝着。
黄柳站在旁边,两只胖手不停搓着水银温度计底部,额头都搓冒汗了,终于把数字搓到了39。3度。
“裴总,好了。”
裴京墨放下鳕鱼粥,接过温度计看了眼,勾唇:“行。”
随后拿起茶几上的文件,一目十行看着,敏锐指出其中问题,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地签字。
虽然偶尔会咳几声,但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根本不像病号。
厚厚一沓文件批复完了,他正要吩咐黄柳走人,忽然……门外输密码的声音传来。
许南音推开门就看到裴京墨一脸虚弱躺沙发上昏睡着。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手刚要放他额头上,他就睁开了眼,半梦半醒似的:“奶,你来看我了?还是说,我到下面来看你了?我挂了?”
真饿晕了?
许南音看了眼旁边体温计的数字,确实是高烧,顿时有点内疚。她还以为他没事了。
她立刻去倒了杯热水,坐沙发上扶他起身,“先喝点水。”
“许南音……”
裴京墨这才像认出了她,一脸虚弱靠她身上,薄唇都在轻轻颤抖。
许南音嗓音不自觉放轻柔:“你什么都没吃吗?怎么不叫黄特助帮你送餐?”
“叫了。他路上出车祸了,连环追尾。”
阳台上老实巴交抱住双臂蹲在角落,看着像个煤气罐罐的黄特助嘴角狠狠抽搐:他真的栓Q!别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