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眯起眼睛,指尖突然寒光一闪,锋利的利爪显现,瞬息间在明先雪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紫斑被破损,明先雪忍不住吃疼嘶了一声。
狐子七笑问:“这还疼不疼?”
明先雪嘴唇发白,却笑道:“狐仙在为我引血疗伤。我虽疼,却也欢喜。”
狐子七翻身把明先雪压在榻上,手指成爪,按在他胸膛。
明先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夺了主动权,但他并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狐子七摆布。
明先雪的心在狐子七的爪下急速跳动,如狐狸爪下脆弱的小兔子。
但他的眼神却是贪狼俟静。
他们一个进一个退,一个上一个下。
狐子七闷哼一声,手掌摁住明先雪流血的胸膛,面上的笑意天真又残忍:“我是故意弄疼你的。”
明先雪闷笑一声,扼住狐子七的腰往下一按:“我也是。”
就像是光着脚在地板行走,冷不防脚下一陷,踩中一根破土而出的长矛。
贯穿的痛感自下以上,瞬息颤栗狐子七全身。
狐子七却咬住了牙,忍住没露出受挫的样子来,保持动人的笑容,抓起枕巾绞住明先雪。
明先雪微笑着看他,原是病弱的神态,却有最具魄力的动作。
他们看着对方,停下了一切的言语,只有乱风般的喘息。
树摇叶落,风打窗棂。
这一刻,谁都说不清楚,到底谁是野兽,谁是猎物。
谁也不能分辨,到底是谁扼着缰绳,又是谁勒着脖子。
撒娇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们都清楚齐家与太后之间的深厚关系。
然而,现在太后突然横死,明先雪成功上位,昔日太后的势力大多受到压制,唯独齐家依旧屹立不倒。
明先雪对这个齐厌梳是十分亲信,常常令他到莲华殿私下面见,又把钦天监、司天台及太常寺都交予他主理,加封太史令、太常寺卿。
也便是说,齐厌梳掌控天文观测、历法制定,以及宗庙祭祀,权势比其父在世时更显赫。
只不过,如论第一受宠信的,还轮不到他——
谁都知道,摄政王最亲近的人是从不上朝的胡大学士。
这狐子七在宫中地位颇为有趣。
谁都知道他是皇帝宠臣,如今却幽居在灵氛阁,做贴身侍奉摄政王的书童,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他依旧拿着“一品大学士”的官衔,却从不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