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陆晓清直奔陆盟主的卧房,一路上总有家丁阻挡,说是盟主在闭关疗伤,不宜惊动,陆晓清将他们都打倒在地,径直闯过去了。
然而到了陆盟主的卧房外时,却见她的师兄守在门外,神色有些凝重,这才相信她爹真的是在疗伤,正要询问,卧房的门却开了,盟主容光焕发地出来了。
陆晓清上前去问她爹,他当时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大厅时,陆夫人也听说了这回事,也问起了。他屏退了一干家丁,只有他和他的大弟子,陆夫人和陆晓清在里面。
“沉石,你替我说吧。”陆盟主有点不愿提起。
陆晓清的师兄沉石缓缓道:“在师娘和小师妹离府后不久,师傅的至交好友托人来告诉师傅,江湖上
一个叫‘银刀门’的帮派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他们是在一个小镇上遇害的,据说他们在当日上午,曾跟一个少年有过武力冲突,结果晚上就离奇死亡,死因不明,那个传话的人还带来那个少年的一幅画像,他呈给师傅后就走了。师傅和我参详了半天,都说如果这件事是这个少年做的话,实在想不出当今武林中几时又有厉害的新人出世,所以师傅认为应该去查访一番,第二天就动身去了。”
接下来的话,沉石犹豫着该怎么说下去时,被陆盟主挥手打断了。
陆盟主拂弄着黑须悠悠地道:“我很快便赶到了那个小镇,尸首早已被人掩埋了,我找人挖开了土墓,仔细瞧了一番,什么中毒、受伤的迹象都看不出,只好又将他们掩埋了。
“我当时想‘银刀门’平日口碑还不错,虽然没什么行侠仗义的事迹,然而也没什么不轨的行为,更没听说过曾与谁结怨,怎会遭此大难呢?”
“后来我打听到,有人在小镇上见过一个奇怪的少年。说奇怪是因为,小镇上出现过富贵之人,也出现过沿街乞讨的人,却很少见过他这副山里人的打扮。况且山里通往小镇的路上听说有强盗出没而断了行人,怎会有人安然无恙地从那里过来呢?我就拿出那张画像给那人看,那人说就是他。于是我就问他知不知道那少年哪儿去了,他说那少年往小镇外去了,
我又问他通往小镇外的路有几条,他说好走的大路只有一条,他问我是不是要找那个少年,那少年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恐怕很难碰到了。”
陆盟主说着从衣袖中抽出一卷纸摊开在桌上。他们三人都传看着那张画像,看完后陆盟主又卷起来,收进袖子里,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赶忙沿路追上去,为免失之交臂,我抄近路登上附近的山峰,行过一段路再回头走,在一座矮山上终于截住了他。他似乎是喝醉了,此刻才醒过来,我问他是何门何派,和银刀门灭门一事有何关系,为何此处有凶杀案发生,他却可以如此从容地赶路,我本以为他会辩解一番,谁知道,他竟然说银刀门尽是拿人钱财就可伤天害理、图财害命之辈,就算是事未办成被人杀人灭口也毫不稀奇。我当时肺都快气炸了,当即向他挑战,哪知道——唉!哪知道只一招就被他震伤了。”
陆晓清忙问道:“怎么震伤了?”
陆盟主沉吟不语,似是他也不明白是怎么震伤。
陆晓清却气愤不已地道:“哼!一定是他耍了什么阴谋诡计才能伤到爹,以爹的武功天下根本没有几个人只一招就能伤到的。”
陆盟主摆摆手道:“小孩子不要乱说。”
陆晓清先是嗔道:“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接着又问:“爹,伤到哪儿了?”当她听说只是胸口震地有点痛,休养近半个月,已经好
了时,心下稍稍放宽了一些。可是心里却一股气堵在那儿,她忽然站起来大声道:“爹!女儿去给你出这口恶气1说着就要大步往外走去。
“站住1陆盟主沉稳地道,“上哪儿去?”
陆晓清扭过身来理直气壮地道:“爹!女儿去给您老人家出气啊1
陆盟主一拍桌子肃然站起怒道:“胡闹!连爹都未必胜得过他,你有几斤分量,爹会不知道?我看你是想趁机出去游玩好没人管你,再任性妄为,你就回你的闺房好好反省,不许出来1
陆晓清一跺脚嗔道:“爹!谁想出去玩了,我只是——”她还想再说下去,被陆夫人打断了:“好了!清儿不要任性了,听爹的话,女儿家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这样疯疯癫癫的,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埃”
当陆夫人正准备倒出她那一套千篇一律的妈妈经时,陆晓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说了多少遍了,你没说累,我还听累了呢1说着走到她老爹面前,抓着他的衣袖不停地扭着,一边还娇滴滴地道:“爹!女儿听您的话,不出去惹事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嘛,爹1她涎皮赖脸地叫了好几遍“爹”,叫地陆盟主整个人都麻酥酥的,什么气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每当她使出这一招时,总是没法抵挡,他装作生气地扯过衣袖,哼了一声:“少来这套1
陆晓清马上眉开眼笑地道:
“哈!爹你不生气了?”
陆夫人此时忙和颜悦色地打圆场道:“这不就对了,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哟!天都黑了,我去吩咐厨房炖点汤给夫君滋补。”说着就出去了。
陆晓清起身朝老爹福了福身,“爹,女儿去更衣了。”转身也出去了。
陆盟主心里大叹“女儿终于长大了”,坐在大厅里和沉石商讨此事的蹊跷之处。
不到半个时辰,家丁已经将饭菜摆上来了,陆盟主、陆夫人、沉石都坐在桌边。
陆盟主拿起筷子正要挟菜,却迟迟不见陆晓清上桌,心里微微有点纳闷。
“小师妹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又在搞什么名堂呢?”沉石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谁知道呢。”陆盟主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无意间发现袖子里的画卷不见了。
“哪儿去了?”把两只袖子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沉石提醒他也许放在怀里了。他刚要伸手入怀,脑袋忽然猛地震了一下,想起刚才陆晓清使劲地抓他的衣袖摇着,也许就在那时把画像偷去了。
“唉!这鬼丫头1他把筷子扔在桌上,蹙眉大叹。
陆夫人正要问他是什么事,就见陆晓清的丫环茉莉跑进来,慌慌张张地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刚刚我去叫小姐过来吃饭,没见她在房里,府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小姐不见了1
“啊?”陆夫人惊慌失措地瞧着自己的夫君,“这可怎么办啊,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啊?”
沉石站了起来,自告奋勇道:“师傅!师娘!待徒儿去随行保护她,绝不会让她被人欺负,并尽快带她回来。”
陆夫人忙道:“那你早去早回啊,记得别在外面多呆。”
沉石应诺了一声,正要起程,被陆盟主叫住了。他拉着沉石走到门外叮嘱道:“小心点,那少年有些不简单,我也摸不清他的武功路数和门派,你切莫轻易和他过招,清儿若有危难,你就在暗中助她脱困,千万记住1沉石答应了马上动身去了。
“后来呢?”司马风问道。当他听到,陆盟主也被奇天云莫名其妙地震了一下,而且还被震伤时,颇为惊讶,此时才恢复一点。
“后来,”茉莉道,“沉石师兄把她带回来了,夫人问她有没有怎样,沉石师兄道小姐当时差点被他杀了,不过被沉石师兄一记暗地发出的飞镖吓退了,所以并没有受伤。不过他一回来马上就拉着老爷到密室嘀咕什么东西去了。”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又往嘴里灌了两杯。
“哦?”司马风很快明白,沉石所说的定然不是实情,而是有所保留了。他忽然拍桌子笑道:“茉莉,你跟你小姐演的好戏啊!哈哈……”
“嗯?”茉莉呆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哈!不都是你说的吗?”司马风得意地轻轻啜了一口,“你刚才说他们三个在大厅议事,那幅画像除了他们以外,没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