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许也不谦虚,“这是自然,我是说除了我以外。”
杨媛偷笑。
“昭然,你脑子活络,有空去丰禾街上相看个合适的铺位,不用太大,但位置要显眼;秦睿,你办事稳妥,去找扶桑打听,住在宿陵邑各官员的官职品阶,细致标明哪些是少君侯的人,哪些是敌人。”
“是。”两人异口同声。
乐知许来到水榭边,看细雨落在水面,溅起层层涟漪。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上辈子家境普通,她能逆风翻盘,靠的也不仅仅是这张脸。
夜里,一阵嘈杂声,将乐知许吵醒。
她点了灯,随手扯了件衣裳披在身上,开门去看情况。
昭然正在院子门口,探头朝主屋方向看,见主子出来,忙帮她拢了拢衣裳,“把您吵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揉了揉眼睛问道。
“好像是少君侯发了热症,他们正着人去请医工呢。”
“热症?”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发烧可不是什么小事,很多人烧退不下去,就这么死了。
乐知许将袖子穿好,一边低头系带一边道:“我过去看看。”
昭然嘟囔着,“您看什么呀,您又不是医工”
她将头发一绾,“我可不想当寡妇,走吧。”
主屋已经乱成一团了,扶桑急匆匆从屋里出来,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夫人,您怎么来了?”
“怎么样了?”
扶桑急道:“府里的医工也在发热症,流光已经出去请其他的医工了,只是这个时辰”
乐知许也不多话,抬腿便往屋里进。
一进门,热气扑面,闷得喘不上气来,有侍女拧了帕子敷在时彧额头,其余还有三人在屋里伺候,有的剪灯,有的换水,乱糟糟一片。
“你们都出去!”
侍女们一楞。
她推开一扇窗子,凉爽清新的空气重新贯入,“没听到吗?”
侍女们这才纷纷起身,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她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屋里总算能正常呼吸了。
时彧已经烧得双颊通红了,眼珠在眼皮底下胡乱转着,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都烧糊涂了。”她探手一摸,额头滚烫,“昭然,去取酒来,越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