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抬手去扯她的手臂,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是苏善,不知为何又急匆匆折了回来。
“陛下!”
“什么事?”皇帝被扰了兴致,自然不大开心。
苏善几番欲言又止,皇帝低头看了看王楚容,不舍地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可怜的王楚容还搞不清楚状况,身子缩成一团,伏在地上不敢动。
苏善忙喊人,“你们都是死的么,还不快进来,把王娘子扶下去?”
王楚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了看苏善,见对方使了个眼色,这才提起裙裾,惶恐退下。
“到底什么事?”皇帝皱眉。
“陛下,常山王他,他薨了!”苏善含着哭腔跪倒。
“什么?”
苏善挡在卫柬尸身面前,面露难色道:“陛下,您还是别看了。”
“让开。”
“陛下”
皇帝心里不是滋味,先帝子嗣本就不多,三公之乱时,被捉去当人质的两个弟弟都没能活着回来,加上前段时间惨死的卫赢,眼下毙命的卫柬,他们兄弟之中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一个年仅八岁、养在关外的幼弟卫承了。
这是有人要绝卫家的后啊!
想到这,皇帝气血直朝脑袋里涌,上前一把拨开苏善,低头朝地上看去。
卫柬也是中毒而亡,死状比卫赢,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可怖之极,双手指甲将自己下颌到胸口的皮肤,抓了个血肉模糊,身子还扭曲成诡异形状。
只一眼,皇帝直接扑到一边狂吐起来。
“哎呦,这——”苏善忙招呼宫人端水上前去伺候,“快传太医令来瞧瞧,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脑袋都不用要了!”
皇帝没抬头,只是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
将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又呕了两口黄水,皇帝这才起身,接过茶水漱了漱口。
“查,必须严查!”
太尉赵镇瞥了瞥苦着脸的公羊正,道:“陛下接连失去两位皇弟,对方明显筹谋已久,胆敢伤及皇族血脉,此事绝非普通凶案,想来公羊大人刚正不阿,也不会纵容凶犯逍遥法外的。”
公羊正不作声。
皇帝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嘴,抬眼问道:“你方才说,池阳成亲那日,是时卿遣人叫走了卫柬?”
赵镇点头,“正是。”
公羊正忙道:“只是来人说,是奉司马大人之命,到底是不是,还有待考证。”
“公羊大人此言,可有失偏颇。”
“司马大人心机深沉,若真是他做的,他何必要做得如此明显?”公羊正摊手道,“他大可以打着张大人、李大人或者赵大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