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仆人,只留了那位年纪更大的女仆在身旁扶着,陪她来到窗前。
();() 往外瞄了一眼。
下一秒,她立即捂上嘴,低呼出声:
“它在干什么?!”
是啊。
它在干什么呢?
月色下的黑色影子,竟然当着众人…
跳起舞来了。
可怖细长的黑色躯干扭曲拉伸至极其诡异的角度。它双臂向外伸展,尖锐的脚爪垫起来,在原地转起了圈。
舞蹈。
它在月光下旁若无人地跳舞。
而当它转身跃起,于风中做出那些极难的动作时,一圈圈环浪也从它脚下骤生翻涌,朝别墅推了过来。
它们并没撞击在璀璨的坚壁上,反而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它。
“我从来没敢向外看过…”帕塞蒂回应了费南德斯询问的眼神,小声解释道,“谁敢激怒一个怪物?德温森先生?我,我也是今天头一次大着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南德斯沉默地看了帕塞蒂半晌,缓缓转回头,继续盯着窗外的影子。
舞蹈仍在继续。
乌鸦没发来任何信号。
很好。
观测时间越长,越对他们有利。
舞蹈家继续跳着。
它越跳越热烈。
形单影只的摇曳,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长而细的躯体仿佛一株在月下扭曲绽放的黑色曼陀罗。
旋转。
再旋转。
它幅度越来越大,步子越来越快。
罗兰感觉皮肤上传来一丝热意。
应该…
是有人聚拢木柴,点燃了篝火。
是有人咬掉了瓶塞,把酒瓶粗鲁地杵到他的嘴里,看酒液撒了一襟,哈哈大笑。
是有人肆意地挥手,在哄笑和推搡中走向篝火。
他留下了影子,然后,手舞足蹈、作怪似地跳了起来。
人们围成圈,席地而坐,拍起手,唱起歌。
文明渐渐远去。
原始而野性的生命们满面通红,将各地的常俗尽数抛却,伴随着火灼木柴的噼啪声与歌声,沸腾的不止血液,还有男人女人身上的汗水,手里挥舞的瓶中酒液。
他们得意地勾肩搭背,有人吐着烟圈,有人被其他人推上舞台,加入了舞蹈。
渐渐…
越来越多人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