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早逝的、看錯了人的可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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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尚未散去,空氣里還有些寒意,枝椏上掛著薄薄的露水。
郁皊醒得很早,他穿好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出帳篷。
他沒喊祁陽,不知道這人昨晚打遊戲打到幾點,一副睏倦到極致的樣子。
郁皊打算翻翻背包,看看今天早上吃什麼。
急是不著急的,反正收拾完東西,等到個九點多他們就能回去了。
郁皊坐在摺疊凳上,對著餘量不少的背包犯起了難。
頭頂卻忽然投下一道陰影。
郁皊下意識以為是江檸起來了,回頭正想打招呼,就對上齊聞一張笑臉。
齊聞換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唇角笑意燦爛。
一點沒有被郁皊昨天的幾次拒絕打擊到似的,熱絡得像是他和郁皊不是剛認識。
齊聞抬了抬手上的袋子,示意:「剛下山買的包子和豆漿,要嗎?」
郁皊下意識搖搖頭。
齊聞卻沒動,高大的身形擋在郁皊面前。
他的語氣裡帶了點傷心,語調卻是上揚的:「只是一份早飯,連這個也要拒絕嗎?」
「我給所有人都帶了,」齊聞指了指後面,露出一口白牙:「還是熱的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有點不禮貌了。
郁皊只好點頭。
也不知道齊聞到底是什麼時候買到的,包子熱乎乎的,豆漿也是熱的。
郁皊心情複雜地把祁陽搖醒。
「啊?怎麼了?」祁陽一瞬間彈坐起來:「誰來偷塔了?」
沒人偷塔,他的手裡被塞了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連同吸管一起。
「吃早飯了。」
郁皊言簡意賅:「吃完就起來。」
祁陽表情迷茫:「哦……」
他看了看手上的包子:「你上哪買的?」
郁皊走出帳篷:「路上撿的。」
祁陽:嗯???
他的睡意猛地消散,扭頭卻只看見郁皊單薄的背影。
郁皊走出去,齊聞還在外面等著。
他蹲在帳篷門口,凳子也沒坐,高大的身形蜷縮在一邊,竟然有種莫名的可憐感。
見到郁皊,他露出燦爛笑意。
郁皊對上那張小太陽似的笑臉,有點不適應,問:「你怎麼不坐凳子?」
他拿了個凳子給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