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过打趣,岂料拂珠平静道“不用以为,已经有了。”
只要楚秋水在楚歌峰一日,这间隙便存在一日。除非他即刻就将楚秋水送走,否则她与他之间的间隙只会越来越深。
乌致正涂抹血迹的手顿时一停。
下一刻,他手垂下去,眼神也归于平淡。
他冷声道“凝碧,别得寸进尺。”
拂珠平静道“你大可松开我,看我会不会得寸进尺。”
乌致沉默了下,果然松手。
没了他的故意压制,拂珠迅往后退了几步,同时剑指一并,石壁上残留的剑意受到牵引,长鸣着脱离石壁,在她身边叠成个繁复剑阵。
假若乌致又施以威压,有这剑阵在,抵挡的时间足够让拂珠做别的准备。
乌致没有阻拦,他看着她与他划分界限。
片刻,他道“你为何总要与秋水过不去。”
说完拂袖,剑阵“哗”的一下碎裂,竟是连半息都支撑不了。
他度太快,拂珠只来得及让乱琼剑回到手里,未及再有所反应,便见他身形慢慢消散。
他走了。
拂珠收剑归鞘,在琼花林里呆了很久。
还是白近流午觉醒来找她,一眼望见她脸上的血迹,吓得嗷呜直叫,她才弯腰捡起带,说不是她的血。
“嗷”
不是姐姐的,那会是
白近流想到什么,瞬间闭嘴。
拂珠抬手抹掉血迹“别告诉师父。”
白近流怏怏不乐地点头。
自这日起,拂珠听师父的话,没去楚歌峰,好好休息了一番。
她不主动找乌致,乌致也没再来越女峰,更没送来纸鹤。只时不时会有楚歌峰的弟子带着些玉简和帖子等过来拜见,请拂珠拿主意。乌致一向是不管这些的。
拂珠没拒绝接见这些弟子。
因拂珠在熟人以外的人面前比较寡言,楚歌峰上下便一致以为她和峰主一样不好相处。眼下,看拂珠一件件地处理琐事,即使被反复询问,也一遍遍地解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弟子壮了壮胆子,小声喊“凝碧道君。”
拂珠抬眸,示意他说。
弟子咽了下口水,镇定道“月底,月底的宴会,您没忘吧”
“没忘。”
“那您到时会去吧”
“会。”
得到确切的回答,弟子拜谢,收起拂珠处理完的玉简,擦着汗走了。
直等回到楚歌峰,弟子才一拍脑袋,忘记同凝碧道君说是峰主让他问的了。
他咂咂嘴,决定瞒过这点。
时间很快到了月底。
尽管类似的宴会已举办过许多次,但由于这次没有拂珠亲自安排,楚歌峰弟子又拉不下脸天天往越女峰跑,只得请素和问柳与楚秋水这两位同峰主较为亲近的代为参谋,故而此次宴会布置得与以往很不相同。
至少拂珠在到来之前,压根没预想过竟能华丽成这个样子。
乌致不喜欢太过奢侈的风格。
暖玉铺就的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拂珠微垂着眸,正沿晶石搭建而成的台阶往预留给她的位置走,忽听有人谈论起她。
“凝碧道君不过是条跟在乌致尊者身后摇头摆尾的狗,厚颜无耻,可悲又可怜。”
拂珠侧眸。
她看见说这话的是位对乌致表达过爱慕之情的女修,也看见乌致坐于高处,正与身边的楚秋水说话。
以乌致的耳力,他分明是听见了的,但他没转头,连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拂珠想那女修说得对,追在乌致身后百年,乌致却从未正眼看过她,她不正是可悲又可怜。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