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没什么事,怎么会忽然晕倒,甚至还咯血了?”
容锦元的脸色越难看,
“他现在苏醒了么?”
“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疗官说他的意识参数不太稳定,现在处于自我封闭状态中。应当是……受到了强烈外界刺激所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容锦元嘴唇抿紧,指尖深深刺入掌心。
刚才那段对话,对少年的伤害确实太深。
容毅成为上位者已久,难以为他考虑太多,甚至连足够的耐心也吝啬给予。
换作自己处在陶言蹊的位置,恐怕也会觉得心痛失望,不愿相认吧。
或许,还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我怀疑,言蹊的虚弱和纯白之血有关。你让医疗官准备全息检查,我要尽快拿到关于他血脉尽可能多的指标。”“还有……尽量为他多调理身体,皇室的珍贵药材你们随意取用,所有用度记在我名下即可。”
“好的,请殿下放心。”
斐特莱奥看出了他的痛苦,眼里闪过不忍。
他原本想安慰容锦元几句,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倏地回头望向一处落地窗。
窗帘被夜风吹得猎猎舞动,此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了?”容锦元问。
“没事。”斐特莱奥轻轻摇头。
那种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吧。
……
药液顺着针管一滴滴涌入少年体内。
即使在昏睡之中,纤细的眉依然紧紧皱着,眼尾也被泪水洇得湿润红。
“呜,不要,走开……”
他轻声呢喃着什么,一滴泪悬在睫毛上将坠未坠。
下一刻,忽然有人轻柔地为他拭去了眼泪。
男人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在床边,悄无声息。
他垂眸注视着指尖那抹湿痕,
没来由地觉得它烈油一般滚烫。
怎么又哭了?
昙燃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脸庞,感受着比以前清减了许多的轮廓,脸色越沉凝。
怎么会瘦了这么多……是生病了么?
可刚刚医疗官的检查结果他也看在眼里,陶言蹊的身体指标并没有任何异样。
心底某处仿佛被剜去一块,空洞疼痛,呼呼地漏着风。
昙燃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