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這事兒你急嗎?」
嚴霽樓想了想,篤定道:「很急。」
周禮更好奇,能讓嚴霽樓急的東西可不?多,但是?秉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信念,他保持住了分寸感,一句都?沒有多問。
「行,反正這是?個划算的生意,石老闆沒理由拒絕,最?遲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結果。」周禮表現出作為一個生意老手的靠譜。
嚴霽樓提起酒壺,朝自己碗裡倒了滿滿一大碗,然後擎在手裡晃了兩晃,那?琥珀樣的酒水裡映出一雙幽黑的眼睛。
九叔公,對不?起了。
他想,要是?九叔公知道內情,肯定也會贊成他這樣做的。
酒過三巡,席散了,本來杜老爺是?要留嚴霽樓住的,奈何他堅持要回家,於是?只好派了馬車送他。
等到了家已?經是?半夜了,中間那?屋燈已?經滅了。
嚴霽樓跑過去,站在門口,輕輕敲門,「你睡了嗎?」
聽見裡面沒有回應。
「嫂嫂,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還是?沒有動靜。
看見門鎖,才?知道她不?在,原來早都?出去了,於是?嚴霽樓坐在門道等她,沒想到這一等,就睡著了。
綠腰一回來,就看見嚴霽樓睡在自己門口,身上那?件紫色袍子的滾邊沾滿塵土。
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她費勁地把他弄回他那?屋,簡易的木板床發出生硬的咯吱聲,他人高又重,綠腰被他拖得?跌倒在床邊,慌亂之中,她正要起來,不?提防被剪住雙手,「嫂嫂。」
他湊在她低垂的髮髻間,廝磨間像是?要咬住她的後頸,「可以嗎?」
綠腰心裡狠狠一跳,說的什麼胡話。
「小叔叔喝醉了。」她皺著眉推開他,幸好他已?然酩酊,身上並不?剩多少力氣,見他無力地栽倒在床上,她飛快跑出去。
回到自己房裡,立即把門上了鎖。
連燈也不?開了,坐在黑暗之中,綠腰想,這一切還是?來得?太快,太瘋狂,也太荒唐了,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難道不?要他的前途了嗎?
可惜她禁不?住,她怕的東西太多了,她是?個惜命的人。
早上起來,她一拉開窗簾,透過窗外,嚴霽樓正抱著大白鵝給鵝洗澡。
出去看見窗台上放著一個雞毛毽子,彩色的毛在早晨的陽光底下閃閃發光,上面的羽毛個個顏色絢麗飽滿,一看便是?才?從?雞身上褪下不?久的。
綠腰指著問:「這是?什麼?」
「我看你箱柜上放的那?個已?經舊了,給你重做了一個。」
竟然是?給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