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越来越像了。
那种给人的感觉。
他忽地关上了白炽灯的开关,按住自己又开始颤抖的手腕。
不要多想了。
周眠快步走出了卫生间,或许是他的表情又开始难看起来,从房间走出的左季明正对上他的脸,询问道:“怎么了?”
周眠不想多麻烦对方,便道:“没事,只是刚刚接到不少需要完成的作业,有点头疼。”
男人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皮轻垂,青筋微鼓的手腕自然地覆在青年的额头,在确定对方没事的时候才慢慢敛起手指。
左季明道:“我可以帮你。”
周眠其实并不喜欢和别人近距离接触,但对方无声无息地占据了个兄长的名头,加上在医院这几天无法拒绝的接触,倒也算是熟悉了彼此,默认了男人的接近。
青年抿唇道:“不用了,我可以解决,而且我们专业也不同,太麻烦了。”
左季明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周眠确实有不少专业课作业试题需要补,好在专业课老师将ppt发给他了,对照着补倒也省事。
天色近昏的时候,周眠拿上睡衣,打算先去洗澡。
刚打开房门便听到厨房传来的油烟机的声音,应该是左季明正在做晚餐。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左季明腰间挂着深色的围裙,他的手上还套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手套,看起来十分严谨。
男人看到周眠拿着衣服的手微顿,平淡道:“饭马上就好,你洗完澡就能吃。”
周眠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他先是打开有些轻微生锈的花洒调试好水温,随后才脱去衣物。
夏天洗澡是有些闷热的,周眠的水温调的稍低,但还是不免有水汽溢出。
卫生间洗澡的地方的灯光比外面的洗漱台还要暗,青年揉搓着头发上的泡沫,稍稍冲洗一番后,瘦白的手腕便向窗台边的置物架上摸找沐浴露。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似乎是雷阵雨,天边隐隐有轰鸣的雷声。
在一道极大的雷声劈下来后,周眠摸到了一个不属于塑料的崎岖物件。
很坚硬,像是什么刷了漆的木头物件。
闪电在天空划开一道明亮如昼的裂痕。
周眠睁着湿漉漉的眼僵硬地看了过去。
只一瞬间,他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身体如同生锈的人形机器,每一个连带肉肢的关节都无法动弹。青年的脸孔呈现一种近乎窒息的青灰色,瞳孔紧缩,像是即将被机器销毁的失败品。
那是一尊神像。
温柔慈善的笑容,长发及腰,半。裸不露。
它长了一张像极了周眠的脸。
昏暗的浴室内,青年的额头上被温水溅起一片片水花,耳边开始隐隐响起古怪的轰鸣声,愈演愈烈、愈演愈烈。
仿佛此时他正被人群包围,无数尖利刻薄的指责响彻他的耳畔。
倒吊的乌鸦在他的脑中发出尖叫、口吐人语。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要被抓住了。被抓住了。”
吵得他不得安生。
昏暗的世界慢慢开始扭曲,光怪陆离的画面被挤压成一团腥臭的物体。
周眠缓慢、僵硬地捧起那尊白漆刷的神像,青年的牙齿绷不住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的表情开始扭曲,湿漉漉的头颅半垂下,身体佝偻起来。
他笑了。
那笑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难听。像只难听的乌鸦。
头颅的水声依旧哗啦啦的响,冲刷着青年漂亮如白瓷般的身体。
水珠落进赤红的眼中,又随着眼角滑下。
周眠的喉头阴戾的发出‘嗬嗬’的声音,他弯着赤。裸潮红的身体,在狭窄的卫生间的角落找到了一把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