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无双比他还小,如何能教他。单就二人来说,虽然他们年纪都小,远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也没有说能够私相授受的,更不会由她来牵线搭桥。
而萧绎只是说害怕唐突无双,并没有说他是否想要推辞,就是不推辞。若是无双脑子一热答应他,难道他还敢顺势答应?
幸而无双比较清醒,虽然不知姨母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冷冷开口:“自然唐突。且不说你还虚长我两岁,我如何教你。孔子云‘不知礼,无以立也’,湘东王读了许多书,难道没听过这句?”
萧绎见她言辞激烈,知道她余怒未消,也只得赔礼:“是在下唐突,万不敢再有此语。”
眼见气氛实在尴尬,丁贵嫔又说了些话,将话题岔开了。
萧绎又坐了坐,见日头渐升,已经到了读书的时候,就起身告辞。
丁贵嫔身体不好,便吩咐无双去送他。
显阳殿里再没别的主人,无双只得不情不愿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无双只左顾右盼,萧绎低着头,两人都一言不。
芳月看出萧绎有话要说,悄悄放慢了脚步,渐渐落在两人后面。
眼见得就要到了门口,萧绎只好鼓起勇气,说道:“抱歉。”
陈无双仍旧不看他,也不接话。
“那日的事,并非我所愿。我原想着帮你出气的,没想到反而害你被萧玉姚欺负。”萧绎嗫嚅道。
“鬼才信呢。萧玉姚什么人你不清楚?她是你姐姐还是我姐姐?”陈无双终于忍不住,反驳他。
“我原没想着牵扯她的,我原本想着机会难得,不如陷害萧正德与一位贵女有染,使他与正妻不和。萧正德后院起火,就不再有工夫去嚯嚯别人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去陷害别的女子呀。”
陈无双虽然如此说,语气已经软了不少。萧绎知道怀柔之计对陈无双已经起效了,更是放软语气,连连赔罪。
陈无双无奈摆手:“行了,别在这里杵着了,已经这般时辰了,再不去先生该责怪了。”
萧绎知道陈无双已经原谅他了,喜出望外,又是拱起手行了几个大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陈无双回过身,就看到芳月在树底下冲着她笑。
她狐疑地走过去,芳月仍旧咬着手帕笑:“你也不再送送。”
“我送他做什么?”
芳月学着萧绎行礼的样子:“他既对你行礼,你也该回礼才是,这才叫举案齐眉呢。”
“我看你是讨打。”陈无双听完她的话,知道是揶揄她,就伸手去挠她。
芳月一边跑,还不忘继续取笑她:“娘子,我这厢有礼了。”
陈无双将裙子提起来,也加快了度:“你别让我追上你,我非撕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陈无双和芳月在显阳殿笑着闹着,一直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