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懋大声应道,可是他等了一会,也没能等来王爷后面的指令。
之前这位粮商态度一直含含糊糊,最近被下属诚心的请求打动了,改变了过去的态度,还透露了确凿的消息,说他有一批前几年从宋国收来的粮。
张四没有犹豫,如实相告:“不止,离宫之前,我还看到影卫领亲率三十精锐,守护在陛下身侧。”
现在或许不是最好的时候,但这两个月来,有一件事,时时刻刻在李元阙心头盘旋,留下了厚重阴影。
张四喉头滚动,“我们从未交过手,但想必此人不简单,虚陇统领活着时,曾经夸过他武艺高强,与虚统领在伯仲之间。”
……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屋外有人敲门,是客栈中的下人,“大人,热水来了。”
光渡。
信件上,李元阙的字迹苍劲潇洒。
李元阙在军营中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笑了:“这要价至少比当初收粮时,高了五、六倍不止吧?不过,继续接触,要多少都可以给他。”
光渡看完这封信,就将之举到火苗上烧了。
好大人,我知道你有办法,求你给我弄点粮,条件随你开。]
今日,光渡清点过刚到的军甲和药物后,回到自己暂居的驿客栈中,打开了李元阙送来的密报。
李元阙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李懋,“到时候,你便会知道了。”
下属的信报惊喜之情溢于纸面,而李元阙却从中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虽说入口的食物张四会帮他验过毒,但张四也不会知道这一整座客栈,其实早在一年多前就被宋雨霖全部买下了。
“陛下还说全派出来给我了。”光渡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果然在骗我。”
“是。”
可皇帝信重的这第二重保险,前两日,刚给李元阙写了一封回信。
……现在还不是作的时候。
见光渡姿态舒适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张四亲自出去接了水,回来后将热水兑入木桶,单膝跪在他面前,替他除去鞋袜。
这种“独占”光渡的感觉,让张四感到格外的踏实和幸福。
光渡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脸上的倦怠慵懒。
他写信管光渡要粮,果不其然被拒绝,还在信中被光渡嘲讽了一顿,可是转头却在临拔营出前,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在一百个影卫的注视下,这份密报从客栈的厨房中进入,再一路畅通无阻的摆到光渡的客房中,听起来很难,但做起来尚可,毕竟影卫只有张四才全权负责他的身侧。
“李懋。”李元阙下定了决心,“你带走……这些兵,明早我会以你为先行军,将你支出军中,但当你离开众人视线后,就立刻夜间疾行回头,返回黑山左近,静待指令。”
偶尔,光渡也会这样叫他过去,和他闲闲聊天。
自从离开中兴府,张四有了许多和光渡独处的机会,虽然光渡白日里忙碌,可夜晚却总是在他的视线之内。
自从蒙古可汗的使者要求出兵后,李元阙的属下就已经在各地做着准备。
直到看到了信上,那位粮商承诺的粮草分量,李元阙才感到了惊讶,“居然囤了这么多?也真是有手段,明明宋国税赋不轻,这人却能搞来这么多的粮。”
光渡拿起炭笔。
[光渡大人,我军中已收到了你的霹雳雷火弹,关于你日前告知的草药与军衣之事,我已知晓,多谢。]
[王爷,我只管卖你霹雳雷火弹,粮草生意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