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干头,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桌上的黄色文件袋很吸引人,但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门口飘。
叶桑榆最后忍不住开了门,向非晚跟望妻石似的,一直站在那,姿势都没变。
她没好气道:“站那干什么?守灵啊?”
人好像被她气成雕塑,一动不动,叶桑榆更气:“要么进来,要么赶紧走,别站在这。”
她推搡一把,揪着衣领拽到跟前,才看清她眼底的湿润,还有眼尾的红。
那些即将喷涌而出的话,一下子都哽在喉咙。
她的心骤然酸涩,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把将人拽进来,随后关上门,不再管她。
这次,身后的人有动静了,理直气壮:“我饿了。”
“饿了找你妈。”
“我妈失踪很多年了,你知道的。”她的语气意外的平静,叶桑榆怀疑刚才看错了,气势汹汹折回来,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睛,湿漉漉的,“所以呢?”
“我饿了。”向非晚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我要吃你的生日蛋糕,还要吃你的生日面,还有炸元宵。”
这是以前过生日的老三样儿,叶桑榆被她说得心头更酸楚,给她一杵子:“我是寿星你是寿星?”
“你。”
“那今天谁最大?”
向非晚的目光打量,掠过起伏山峦,复又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今天算你大。”
“什么算啊?”叶桑榆不服气,挺胸计较道:“我哪里比你小?”
向非晚再看一眼,她横眉立目:“往哪看?变态。”
她指着厨房:“现在命令你,去厨房干活。”
家里没蛋糕,没元宵,只有挂面条,还是她自己买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向非晚翻了翻冰箱,打电话给冬青:“送上来。”
冬青等候多时,一直仰头盯着楼上的灯,生怕两人打起来。
这会儿听向总声音,平静异常,难道已经教育完逆子了?
她敲门探头往里看,被向非晚挡得严实,低声道:“看什么?”
门,关上了,冬青摸摸鼻梁,差点破相。
蛋糕放在桌上,元宵被向非晚拿进厨房。
叶桑榆偷偷把文件袋拿进卧室,凑近闻了闻袋子,有一股淡淡的苦香,还有点回甘的味道。
她实在忍不住打开了,只看了几眼,脸色不由得僵了僵。
她拧眉把文件袋藏起,若有所思地去了厨房门口,听见油噼里啪啦的声。
一个元宵从油锅里弹飞,滚烫的油溅到向非晚的手臂上,疼得人往后躲。
她赶紧冲过去,把人扯过来:“哪有你这样炸元宵的。”
啪的一声,又炸出来一个元宵,叶桑榆拿过锅盖丢过去盖住,指着水龙头:“赶紧洗一下。”
向非晚面露难色,蹲下要捡元宵,疑问:“这个洗了还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