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前头,向非晚跟在后面,女生期间回过头:“她是你朋友吗?”
叶桑榆冷淡回了句:“不是。”
风裹挟着冰冷的两个字往后飘,向非晚听见了。
她左右张望,最后停在楼下。
女生要了叶桑榆的微信,又看了眼冷清的向非晚:“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改天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留了联系方式,女生上了楼,站在窗边往下看。
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是两条相交的线,最后并拢到一起。
叶桑榆还是绕到物业,得知后面的监控居然坏了,负责人态度敷衍,看得她来火:“那就报警处理。”
“那就报。”负责人耸肩。
她直接回了家,向非晚自动停在楼下。
她站在漆黑的客厅,视线落在明亮的窗镜上,她静默地看了半晌,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叶桑榆站在门口,揉了揉散乱的丝,心口的郁结似乎散了些。
只是脸疼得厉害,她又忍不住地冒火。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又落在窗镜上,瞬也不瞬地看几秒,转身回了卧室。
人疲惫得好像被谁打了一顿,晚上也确实被打了。
她侧身躺着,脑袋里轰隆隆的,闪过今晚的诸多片段,秦熙盛打她巴掌、她用刀子压在他的动脉、她给了向非晚一拳、她拽了那头漂亮的头……过去她连抚摸都不舍得。
人啊,或许真的会变。
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向非晚变了,她也变了,只是她被迫变化,说不出的痛苦。
躺了一会儿口渴,叶桑榆起来喝水,从厨房端着水杯,她扫了眼落地窗,最终走过去。
楼下路灯坏了一盏,她以前都没注意。
葱郁的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是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
透过交叠的枝叶,隐约看得见绿荫下的长凳,她刚刚坐在那里来着。
叶桑榆喝完水,回房躺下。
人昏沉沉地睡着,一翻身,脸疼得她直接醒来。
天微微亮,她内急去了趟厕所。
叶桑榆去厨房倒杯水,慢慢喝着,人清醒了点。
她踱步到窗前,楼下已经有老人在遛狗了,远眺到树下的长凳,那里赫然坐着一个人。
距离很远,远到看不清完整的脸,但依旧可以一眼认出。
那是向非晚。
叶桑榆失神地盯着她,她像是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夜里好不容易散去的烦乱,像是藤蔓爬到心尖,她拧眉回卧室补觉。
只是她再也没能睡着,等她再起来,楼下热闹了些。
长凳那里坐了两个人,都不是向非晚。
脸依旧肿得厉害,她今天索性请了假。